也真問宋福生了，宋福生……
宋茯苓趕緊跑了過去，一看，哪是李秀的兩歲兒子饞哭了，推車上，蒜苗子他們眼裏也掛著淚。
宋金寶還深吸口氣，正在攛掇幾個男孩要去搶。
宋茯苓正了正臉色，聲嗬道：“金寶，這已經不是之前了，靠搶靠拳頭。咱們現在已經有人管了，得講道理了，不能相中什麽搶什麽，你看那些官兵沒？你搶，人家就抓你。”
宋金寶帶著哭音道：“可是我想吃。”
“咱們吃的好東西不比他們多呀，那孩之前一定沒有你們吃的好，你們都忘了嗎？你看，牛肉，騾子肉。”
郭家孫子點頭：“吃的都不喜吃了。”
“就是，點心。”
有娃子立刻道：“胖丫姐，點心可甜可甜了呢。”
“雞蛋。”
“雞蛋是米壽給討來的，雞蛋。”回答的娃子，用手指著米壽。
“對，是我們米壽給討來的，”宋茯苓看了眼米壽，結果正好看到米壽也在偷偷看那男孩，大概是想回應她講兩句，但是一張嘴，哈喇子淌了出來。
錢佩英彎腰上前：“來，米壽，姑母抱你撒尿去，咱不稀罕瞅。”
米壽淌著哈喇子從棉被裏伸出兩隻細胳膊，乖乖應道：“好。”
宋茯苓也其他孩子：“都不許瞅了，饞就想想咱們吃過的，來，跟著姐姐，咱們把頭一起扭向這麵。”
蒜苗子大聲回應：“我不瞅，我還吃過翠呢。”
“是啊，你還被翠咬了呢，哈哈哈。”宋金寶囂張地笑道。
還好，這家人買完了牛車和碳盆，也及時發現了孩子拿雞大腿過去了，那位嶽母尷尬地輕拍了孫子屁蛋一巴掌，罵道：“我看你是吃飽了撐的。”
大夥重新趕路，兩個領隊騎著驢，一邊著話，一邊時不時回頭瞅。
帶領坐船過來的領隊問：“滕頭，手推車那幫人是幾個意思？”
滕頭笑了下，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咱們慢點趕路，他們推車的腳程慢。”
沒錯，同行的那些家，都買了車，有買牛車的、有買騾子車的，甚至還有兩夥人買了馬車，一匹馬不算車廂一百五十兩啊，隻宋福生他們這一隊仍在用腳趕路，在隊伍的最後麵。
那位領隊嫌棄道：“這要是沒有他們，咱們一來一回能快不少吧，備不住還能再帶一隊。”
更何況沒賺到什麽差價，他們藥也沒買什麽，牲口也沒買。
滕頭忽然不耐煩道：“別抱怨了，都不容易。”
不止這位領隊抱怨，從船上下來買了牲口趕路的那些家，他們也不高興啊。誰願意在路上浪費時間啊，趕緊的到地方趕緊安頓。就是不到目的地，趕緊到客棧休息也行啊。
眼下還得遷就那些手推車的，那他們高價買牲口代步有什麽意義？
倒是那位員外爺，坐在牛車裏，兩手對著炭盆翻烤時衝老伴：“等會兒領隊要是停下，你下車問問那些老鄉，有沒有娃子凍得受不住的，讓來咱車裏烤火。”
“為麽？”
“哪有那麽些為麽。老鄉，結個善緣中不？我啊，這輩子，能讓你們逃難還坐上車，就是曉得別門縫裏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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