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才落,錢米壽指著樹根那:“姑父,你看,這樹下是不是呀?一堆。”
宋福生:“……”
第三次,姐弟倆一南一北,一人撅在一顆樹下異口同聲喊道:“爹(姑父),又找到了。”
馬老太服了,心服口服了。
她一邊用粗木枝敲打熟透的棕紅色鬆樹塔,敲打幾下,鬆子就會從鱗片裏掉出很多,一邊抬眼皮觀察米壽,給米壽看的怪不得勁,直繞著她走。
馬老太心想:不愧姓錢。包括胖丫,不愧是姓錢的生的。
就在這時,一陣驚呼聲響起,隻看四壯懶得下樹再爬,直接從這棵樹上跳到了旁邊的樹上。
宋茯苓驚魂未定,手指甲裏塞滿了泥土,用手遮擋陽光,不錯眼的往上瞧。
此時不止四壯,就她埋頭挖蘑菇這麽一會兒時間,附近的三十幾顆鬆樹上全都有人,高鐵頭和大郎哥他們都在那上麵,有的人身上綁了繩子,有的根本就沒綁,因為繩子不夠用。
還有十幾個正在往上爬的,爬著爬著經常會踩禿嚕掉下來,卻一遍又一遍不放棄的再往上爬,累的滿頭大汗。
她爹就在那半截樹上掛著呢,聽話就知道累夠嗆,沒腳軋子太耽誤功夫。
這夥相對笨的人,基本上都是年歲三四十往上的,或是肩膀有傷還沒好的,即便爬不到樹頂上,那他們也有眨
他們用手中的大長樹枝子,費勁的抽打鬆樹上賭鬆樹塔,劈裏啪啦熟透的鬆樹塔就會掉下來。
而眼前的這些鬆樹有多高呢,宋茯苓目測,最矮的樹相當於現代樓房三四層那麽高,大多都是五層到十層樓那個高度。
不過,相等於十層樓那麽高的樹,整個樹身會粗的根本抱不了,兩手環不住,想爬上去是虛妄。
在現代時,宋茯苓曾經看到有在樓房外粉刷的師傅,那些師傅們坐在一個像桶似的東西上,手上握著刷子,每每當她經過時,粉刷師傅如果唰的一下快速降落,都會給她嚇一跳,替人攥拳緊張。
可想而知,眼前的一切可不是現代社會,沒有那麽多保險措施,他們這夥爬樹的人要比那些樓外麵的粉刷匠更危險。
馬老太敲完一袋子鬆子了,捶了捶酸疼的腰又拽過一袋子,發現孫女傻愣愣的站在那,“想麽呢,不幹活。”
“奶,”宋茯苓眼神又落在正不停彎腰撿鬆樹塔的那些老人、女人、孩子身上。她媽就在那裏頭,忙得頭都不抬:
“奶,大夥得豁出命爬樹敲掉十斤鬆樹塔,下麵的人把這十斤鬆樹塔撿回來,再用棒子一個個敲,敲出鬆子,十斤鬆樹塔,才能換來一斤鬆子,一斤鬆子賣七八十文。”
“對啊,是這麽個帳。這帳我早算明白的了,不用你再教我。你像咱家二十多口人,用七八十文買幹糧,正好是一人分一個餑餑吃。”
“我是,我從來沒覺得掙錢這麽難。”
“噯呦老爺,你能不能過來幹活,要不然你再去找找蘑菇,別擱那呆愣愣的。
就這還難?哪難了?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這麽犯難一回,他都沒咱這好命。
這人啊,就怕想挨累掙錢都掙不著,或者白挨累卻掙不著,你和那樣的比比。”
“奶,你不懂,我的意思是。”
“把你意思憋回去,過來幹活,別想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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