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子玖繼續給不開竅的弟弟講解道:
“這第二點嘛就是,怎麽能不給備注呢,不給備注戶籍算沒徹底落下,不徹底落下怎麽領救濟糧啊。
你個傻子,他們二百多口人,成年的每月給十五斤救濟糧,八歲往上八斤,往下五斤。上麵規定,據傳能領半年。
你算算,200多口饒救濟糧加一起,每個月爹能給領回來多少?”
任子浩愣了愣:“二哥的意思是?可,他們要是知曉了咱爹幫他們領走,過後不得鬧啊。”
“他們去哪知曉?全村老少都得聽咱爹的,不但沒人告訴,而且不會有人和他們話,再全村老少知曉這事的都少。
誰告訴他們?他們到了這裏,又一無親二無故,上哪去碰同鄉難民?而且那同鄉難民還得和他們認識的,且同鄉難民還不一定能領到這救濟糧呢,哪個村的裏正能放過這機會?咱爹啊,算是十裏八村最心善的裏正了。”
“是,那倒是,那二哥你要這麽我明白了,明個我陪爹去給他們備注。”
……
一排快倒塌的茅草房前,不止宋裏正和女人孩子們哭了,這回,連堅強的漢子們也眼圈通紅。
這就是他們一路拚著活下來,想到的地方嗎?
他們也心裏知曉:外來的,人家膈應,可能不會給他們好臉。
可他們真的所求不多。
不奢求任家村會歡迎給好臉,但至少現在已經後半夜了,哪怕給他們一個好屋子,好燒的炕,能直接燒水的灶。
這樣的話,他們就能讓孩子們喝上口熱乎水,睡個熱乎炕。趕了一路了,娃們受不了。
王婆子哭的像受了大委屈的孩子:“我想家了,我想我那幾間破房子。”
宋福生的大伯娘也哭著:“這裏再好再富,也不抵我那幾件破房子。自家再破,那也是家啊。”
郭老太太拍著大腿哭道:“他們這是想凍死我們!”
馬老太隻顧用手捂著臉,哭的直吸溜鼻涕。
“奶,”宋茯苓看她奶哭,她也跟著掉淚。
奶一句話不,打心眼裏覺得奶不如罵罵地,別哭的這麽可憐,看著心難受。
“阿爺?”
宋福生扶住宋裏正的胳膊,剛要勸,咱看開些,該幹啥幹啥吧,別傻瞅了。
宋裏正忽然老淚縱橫把住他的胳膊,跺著腳大哭道:“福生,俺們錯了,俺們不該強求大夥湊一堆兒,是大家夥拖累你了。”
高屠戶捂住通紅的眼睛,跟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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