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四個煤油燈。
閨女那麵放一個,他們窗台這麵放一個,四壯和牛掌櫃那屋放一個,送給馬老太一個。
馬老太原本家裏就有一個,那一個其實也是宋福生古代家裏帶出來的,這一路逃荒就沒扔。但宋福生覺得那裏一屋子人,就給順手買了一個。
煤油燈點開了,錢佩英穿棉襖的動作就快了,但她再快也沒快過老宋。
宋福生坐起身,棉襖呼嚕呼嚕幾下就裹上,用雙手搓了搓臉,“我去吧,這孩子,烤蛋糕起這麽早幹啥?誰用她掙錢了。”
錢佩英聲:
你別自作多情了。
她壓根就不是為幫你掙錢,你閨女才不管那些事。
她是為了頭發。
她奶嫌棄用油擦頭發治虱子貴,你閨女就要製服她奶,用掙錢當胡蘿卜吊著老太太。
宋福生笑著,這孩子算是做下病了,晚上吃牛初乳,難怪用布裹著頭發吃,也給米壽裹得跟狼外婆似的。
錢佩英一聽,更是吐槽了起來:
“這事在你閨女那裏,算是過不去了。
你瞅瞅她,這勁頭,當年高考,她都沒這麽起早爬半夜過。
咋不聽,昨晚那麽勸她別做蛋糕賣,辛苦,也不聽。
我是真沒想到啊,她一對啥事也不怎麽上心,以前我還琢磨,能不能有一處了對象,對男朋友上心?會不會一門心思對男朋友好?哼,結果她第一樣念念不忘的竟是虱子。
這就是你閨女,算是隨了你,有點屁事她都擱心裏翻不過去篇。”
宋福生,我閨女咋了?我閨女不像我,還能像別人?我告訴你,咱閨女能幹大事。一般隻有幹大事的人,才是一根筋。
夫妻倆著話,宋福生棉鞋也穿妥了,臨出門前還不忘囑咐妻子:“你再眯一會兒吧。”
錢佩英擺擺手,都醒了還眯個啥,不睡了,百廢待興,在被窩裏做針線活,一堆活呢。
宋福生放輕動作推開家門,一股冷風吹得他一激靈,腳下步子更快了。
話,這個烤爐房,自從給了宋茯苓後,宋福生就隻來過一次。
那次還是在好些前,宋茯苓烤爐剛做好後,他過來瞧了一眼。
再之後,從這路過,也沒當回事兒。
一是忙,二是這破房子,真的,點著都不帶救火的,那泥灶破烤爐,想著孩子玩去吧。
所以,當宋福生此時來到烤爐房前,通過漏風的門板子往裏一看,真的有被眼前的一幕,搞得他有些吃驚。
裏麵的場景,沒有宋福生預想的手忙腳亂;
沒有耗子出沒,閨女被嚇得驚慌尖叫;
沒有這房子從外麵看是破敗不堪,裏麵也會破遭不像話的景象。
宋福生看到的是,破房子的牆外麵,四個用泥堆砌起來的煙筒在冒煙,裏麵幾個給牆體掏窟窿做的壁爐,正在燃燒著,估計怕燒柴有灰塵,還用水給泥土地麵均勻的撒了些水。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