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就餓了,之前太惦記米壽沒心思,眼下孩子回來了,也沒啥錯,就吃飯唄。
也就是,隻有宋福生是忙的,沒在屋裏。
他在和陳東家推讓呢。
“拿著,宋老弟,叫你一聲宋老弟行吧?哥哥托大一回。”
宋福生,行,本就應該叫聲陳哥。
隻是已經添了許多麻煩了。
你看,之前蛋糕沒給做夠數,讓陳哥夾在其中為難,也跟著擔驚受怕,即便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不算,可老娘眼下生病,接下來兩三日,又不能像之前約好的給送點心,本是好的事,得耽誤酒樓賣。
然後上午,陳哥還陪著我,去了城南酒樓,幫忙出麵給解釋,又陪著去茶館,也是靠人情解釋,這都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米壽回來,這又一頓豐盛的飯。
怎能在這裏連吃帶喝,還帶拿的,沒那樣的道理。
陳哥,快使喚人都送回去,老弟不能要。
“嘖,”陳東家胖胖的臉蛋一顫,胖臉一板,老弟你,我發現你,最大的缺點就是總跟哥客氣。
要哥哥是幹嘛用的?叫一聲哥,哥哥就是這時候用的。
而且:
“我家喂馬的草料真不值錢,那點不好的麵粉和碎米也沒幾個錢。我家馬是啥馬?好飯就是麩皮甘草,吃點酒樓剩的,孬飯就是啃各種秸稈,扛造的狠。
可國公府給你的馬,又是啥馬?你去外頭瞅瞅人家那眼神,人家能吃那個嘛,你別委屈了人家。聽我的,別磨嘰。”
陳東家完就指揮廝,讓將從家裏特意運來的上好的喂馬甘草,麵粉大米,酒樓存的凍菠菜、凍芹菜、各種凍菜倭瓜等等,往車上搬。可給他忙夠嗆,就怕張羅晚了,宋福生一家子就提前走了。
最後,接過掌櫃的遞來的一大罐蜂蜜,陳東家抱著就往宋福生懷裏塞,他將酒樓存的做吃食用的蜂蜜全給了,還想著,等下回的,這回著急,準備不足,下回多弄些送與宋福生。
“不行,這個可貴。”
“拿著,又不是給你的,給馬的,你快點。”
正下樓的宋茯苓,又憋不住悶頭笑了。
這一幕很像現代過年時,叔叔阿姨給壓歲錢,父母不要,叔叔阿姨又不是給你的,給孩子的,快著些。
“走哇,米壽?”
宋福生一家坐在馬車裏,宋福生聲提醒米壽:“探頭,去和伯伯打聲招呼。”
錢米壽探頭到車外,衝陳東家和掌櫃的擺手:“伯伯,下回見,你幫我們將蒸籠收好。”
“噯噯,放心。”可給陳東家樂壞了,那孩子不僅和他話了,竟然還要特意見他,大聲嚷道:“慢著些,慢著些趕車。”
有顧客不解問,這是誰啊?
誰呀,不告訴你。
他老陳日日和富貴人打招呼,但僅限人家是客人,他是個開飯館的,和富貴人之間,多一點越界的可能都沒櫻這是頭回,或許能和真正的富貴人扯上人情的。
而宋福生他們,來時兩台車,回去可壯觀了。
拉三口大箱子的,拉馬“飼料”的,再加上自個家采買的,旁邊還跟頭傲嬌馬。
宋茯苓掀開車簾,探頭瞅寶馬,她也好奇啊。
可寶馬卻斜睨一眼她後,就發出了嗤的一聲將頭扭一邊。
“切,我還不願意搭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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