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袋子又一袋子木炭堆在外麵旮旯的地方。
郭老大問:“娘,他們定炭的今日能來取嗎?”
“能,好的。”
“你收銀錢能收明白不?”
郭老太太:“真有意思,瞧不起誰。你們那些破炭攏共能值幾文錢,我這一日下來手裏又過多少錢。我要是算不明白,就沒有能算明白的。有事走你們的吧。”
幾個子將水杯放好,剛才郭老太還給他們衝了些薑糖水。
薑和糖,是郭老太太自個掏腰包買的。
大侄子們沒來之前,她特意出去買的。
糖就買了一個紙包,薑也隻買了兩塊。
尋思等會兒家裏孩子們來,來店裏沒飯吃,喝些薑糖水墊墊肚。回去走一道也能暖和。
“隋大哥,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家親戚。
他們是從下麵村裏來的,不遠,任家村。
這是他們打的狼,弄得狼皮。
你看看,手裏有沒有人要,能不能給幫忙張羅張羅。”
狼皮?
任家村?
老隋望著這幾個一個勁兒衝他點頭的村民,放下手裏的爐鉤子,示意大夥坐。
“任家村的?還別,那裏我有個兄弟在,我兄弟他叫?”
“我大兄弟,多少日子沒見,怎不知道過來溜達溜達,近日在發哪方麵的財。”老隋攤子旁邊的皮貨商,和宋福生打招呼道。
話時還瞄了眼幾個爬犁上的皮子。
“王哥,出去吃飯啊,我這一,發啥財,家裏一堆活計。”
聽到宋福生的動靜,老隋笑了,不扛嘀咕呀,曹操曹操就到。
急忙帶跑推開木屋門,“老弟,正提你呐。”
“提我啥,隋哥,這幾個是我家裏的兄弟,那幾個子也不知你還有印象沒。”
“有印象,尤其那倆,大高個,”指向大郎和鐵頭。
老隋不停擺手:“都進來,進屋喝水嘮。都幾日沒來了,還非得我捎信才來,你呀你。”
宋福生就笑,正要彎腰拿皮子,宋富貴心細,拽了拽他衣角,讓看旁邊停的三台牛車。
宋福生微挑了挑眉:這麽巧嗎?
任家村那幾個人尋的皮貨商是老隋?
所以在進屋的時候,任家村的幾名代表,臉上的表情要比宋福生他們驚訝,也比宋福生他們精彩。
老隋還問呐:“認識不,是你們村的,對了,這就是我兄弟,宋福生。”
後來,也不知怎麽整的,談著談著,地主家的二女婿表姨家大兒子的舅兄,話沒咋好使。
人家老隋了,狼皮是好,但是你得遇到認這個東西的人。
他認,就值錢,不認,它就是塊普通皮子罷了。
富貴人,人家穿狐裘。
狼皮不好就不好在沾些邪性,有的人不敢穿。
而且,你們是一氣賣五十張皮子,他這全收了,一時要是賣不出去,他不壓銀錢嗎?你們去藥堂,也就至多至多給你們二兩半銀信不信?他給三兩已經很不錯。
二女婿表姨家大兒子的舅兄:“隋哥,再給點添頭。”
“添不了啥,我這都是看麵子收這些。”
宋福生想了想,插話道:“隋哥,不瞞你,他們也是在給村裏辦事。要是能添點就添點,大老遠來的。”
隋哥咬了咬牙:“那就三兩一錢。真的,我這純是為我兄弟麵子,頭回跟我張嘴,看在你們和他是一個村的。”
任族長三兒子:“是是是,俺們不僅一個村的,關係也近,福生兄弟跟俺爹關係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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