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那你倒是和奶嘮嘮,就以前,你都吃過啥糖?奶給你買沒吃過的,咱不能可下吃個貴的還吃重樣的。”
“那可多啦,我吃過……”
外麵,宋福生沒聽完就默默離開了。
他心裏有種不清的滋味,最終複雜的匯到一起凝聚成一句話:往後和那老太太再態度好點兒,別話就急眼。
臘月二十九。
一大早上,二十幾個掙工分的婦女就瞅老爺子笑。
笑得宋阿爺也憋不住樂了:“中啦中啦,願意跟著去縣裏就去,大鍋飯讓丫頭們煮,溜個餑餑,下口菜湯,俺們對付一口就得。”
婦女們差些歡呼起來。
她們才發了錢,花不花的也想世界那麽大,出去走一走。
哪怕去花上些銅板,也算是為過年添個彩頭。
這些婦女們也沒跟馬老太隊伍去奉城。
一是馬老太有牛車,去幫忙的都是男人家,用不著她們。
二是去奉城消費多貴呢,去也是白溜達,還不夠添亂的,道還遠。
就跟著童謠鎮、雲中縣、葭縣的隊伍出發了。
這些婦女們不僅領了公家要給老人孩子買布匹的任務,而且還扛出去十個草垛子上紮滿的糖葫蘆。
要不是想幫著推點心車,想讓那幾夥老太太今日徹底歇一歇,她們恨不得昨個連夜做出二十個草垛子的糖葫蘆拿出去賣。
咱不能白去溜達不是?不能白去外麵的世界看一看。
外麵的世界很精彩,那也有無奈啊,甭管去哪也得尋思掙錢。
“慢著些,賣糖葫蘆時,出門在外別和人犯口舌。”
“買色深扛造的布,娃子們淘,買淺了穿不了多些年。”得尋思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
老爺子就忘了,娃子們得長個頭啊。
“都互相照應些,別走丟嘍。”
“逛鋪子時瞅著些錢袋子,別讓人摸嘍。”
還烏黑著,宋阿爺就站在河邊又操心上了。
可以,家裏這一大幫人,甭管誰出發,他都這樣,不亮就扯脖子喊。
宋福生都問過他:“你不困嗎?”
“俺晌午能和娃子們一起眯覺。”
亮後。
任三叔家給河對岸送雞。
大白胖娘們家,給河對岸送凍豆腐和新鮮豆腐。
今兒任家村也挺熱鬧,因為任族長要將耿良給的幾頭野豬分下去,村裏分肉了。
任公信家來取肉的是任子玖。
他爹最近快趕上藥罐子了,喝完一樣還有兩三樣的那種。
他弟任子傲還在家養傷,臉上卻青的不能出門。
他那個娘,被一幫老太太罵,也沒臉出門。
他婆娘在家準備飯菜。
其實任子玖都不想來分這肉,可他哥今年回來過年,所以必須得出去告訴告訴。
果然,村裏人有那愛打聽的,見到任子玖問道:“你哥今年又不回?”
任子玖提了一口氣,腰板立即直流不少:“我哥明兒晌午就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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