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各家各戶的糧食和牲口早已轉移,鐵鍬鐵鎬值錢物什全運了出來,就是一些還能對付吃的菜、鹹菜壇子、麵盆蓋簾大鍋蓋都推了出來,隻剩一些邊邊角角。
就這邊角,估麽也都係在棚頂上或是塞到高處。
像大伯的褲衩和五福嬸家的包袱,那就是意外,指定是沒係緊掉下了房。
“沒事兒,”宋富貴淌水走過來了,安撫大伯,“反正我們也造成這埋汰樣,不差再下趟河。”
剛完,那麵宋福壽給他爹褲衩子撿回來了,已經往水淺的地方走,三貓子也對遠處的老娘舉了舉撈回的補丁包,在汙糟的水麵上咧嘴一笑。
而這麵,宋福生和阿爺他們正在問富貴和田喜發:“怎麽個情況?”
這些人看起來太髒,要不是進村就喊一嗓子回來啦,村裏人就會認為是來了一幫難民要搶糧。
“別提了,一路一直下大雨,我瞧著,可不止咱們這裏受災。”
“外地也下雹子了?”
“那不知,但雨比咱們這裏還大,我們過幽州那陣就開始下,到勳陽城那就不中了,城裏水到膝蓋上麵,我這麽高個子到膝蓋。”
“富貴叔,那京城呢?”宋茯苓插話道。
“京城,我走那陣雖沒下,但是很不好,刮邪風,能卷起沙粒子吹人臉,”得虧他們有口罩。
“給,”宋富貴衝茯苓一使眼色,茯苓就接過了包。
看來富貴叔給帶吃的了。
接著姑父又給她一個特大號的包裹,壓的茯苓差些沒接住。
這一耽誤就沒聽見別的,隻看到富貴叔在和爹在油棚子角落裏嘀嘀咕咕私聊。
其實也沒別的,就是業務上的事。
富貴先提的是給外村的漢子全放回去了,讓趕緊回家看看。
至於上班,等雨停後、城門開了再集合,這棠押運錢都沒給,又不會黃了他們。那些人也知道宋家人不會賴賬,家裏有禦匾在,誰能為三瓜倆棗砸招牌。
接著才講交接貨的時候,出零狀況。
已經將有一個帶保單的大花瓶移交給來取貨的管事,但是不知風大還是怎的,有廝沒抱住,碎了。
管事怕主人埋怨就想賴他們身上,富貴表現很強勢,敢與他扯這套?橫的怕不要命的,結果卻苦了那名廝,在驛站就給那廝打死拖走了。
“死契?”
“那可能是唄。”
宋福生點了下頭,又問姐夫和忠玉:“你們一路無事吧?”
“無事,就是在山上躲了幾日,啊,對了,還遇到一支隊伍挖墓的,讓我們看見了。他們人數挺多,井水不犯河水,應是覺得我們不會報官就過去了。”
要換做平時,宋福生或許還會仔細問問:在哪呢那墓?
但是眼下哪有空。
富貴和福壽兩隻隊伍沒帶回騾子,姐夫可是帶回不少。
而且看那些騾子被澆的累的都有些打蔫了,再這麽下去容易生病,立即招呼人給這些騾子搭油棚子。
村裏各戶也紛紛表示:“要是油棚子裏安置不下這麽多頭,我們人可以搬出來,給倒出位置,將倉房家夥什搬進屋,用倉房安置騾子。”
大夥七嘴八舌,總之一句話:人可以遭罪,錢不可以,一頭騾子多少錢呢。見不得糟蹋。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