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活著呢,挺好。
這是宋福生見到王哲發的第一反應。
就是不能講出來,容易造成歧義,不妥。
可這真是他的心裏話。
要知道,這兩年間,兩年,長不長,短不短。
像他這麽有才華有能力的人,都遇見了不少難事。
有那麽兩回,如若不是認識貴人,他都差點兒翻不過去,即使翻過去,想必也會吃些苦頭,就更不用眼前這位了。
宋福生望著兩鬢已染白霜的王哲發:
“哲發兄,咱們真是有日子沒見,你可還好?”
你在他鄉還好嗎?
很明顯,王哲發比宋福生顯得要激動,激動到甚至語無倫次,有許多話想,卻一時間全堵在嘴邊:“我,你……我都不敢認你了。”
對於王哲發來講,這樣的宋福生讓他太震驚,也顯得遙遠。
其實,剛才子幀兄沒到時,王哲發就耳聞附近的學子在談論上一輪秀才考試的高中名單。
那時候,他聽到宋福生的名字時就急忙有打聽。
可是,奉本地的學子自成一個圈子,很少與他們這些外地來的學子高談闊論。
自從來了奉,這種差別處處可見。
更何況他還不是外地學子中有名氣的人,不是學院中人,穿著又不體麵又沒有名氣,人家自然就裝作沒聽見,轉過身接著聊自己的沒搭理他。
他就隻能湊近蹭聽。
聽,奉城居然有賭場在押注,押這一次舉饒解元得主,他聽的清清楚楚宋福生的名字正在其鄭賠比還很高呢,如若宋福生真能中了頭名,會讓許多賭徒掙錢。
當時,他聽完這些是有點含糊的。
雖然子幀兄當年學問做的不錯,也讓許多教過的先生疑惑過為何沒有高中,但是真不至於到頭名的程度。
或許,不是同一個人?
王哲發又聯想到這幾年間自家過的苦日子,要不是他搭上有錢公子給人時常當跑腿子,他來趕考都是很費勁的。
所以,再次否定不是同一個人。他認為宋福生應是也迫於無奈在為生活奔波。畢竟,他們這些逃荒來的異鄉人要麵臨赤手空拳從頭開始的局麵,兩年,還不足以讓家裏情況有太大起色。
可是,前腳才在心裏否定完,王哲發就發現附近站的奉學子們有微微騷動,似乎在議論從遠處拉箱子走來的人,引得他們這些外地的也看向巷口。
然後,他看到了什麽?他都不可置信了。
他揉了揉眼睛瞅半響不敢出聲,直到宋福生摘下口罩與幾名貴公子話時,露出本來麵目,他才敢認人。
但是,此時,宋福生站在他麵前,他仍舊覺得不是從前那位子幀兄了。
和以前清瘦高挑教書的模樣不同。
和以前不合群挑剔愛皺眉的性情不同。
和幽州城門口,穿著破棉襖拿著飯碗蹲在地上喝水的氣質更不同。
該怎麽形容呢,他王哲發老了,不用照鏡子也知自個老了。
子幀兄兩年沒見,卻日益年輕,往那一站,渾身的氣度他?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