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公信還給了任子笙在京城的地址呢。
這可真是看出來和逃荒那次不一樣了。
你就看那車的外麵,掛的叮叮當當的。
騾子跑起來直響,掛著凍雞大腿,五花三層豬肉,速凍餃子,速凍豆沙包、凍梨等等。
宋福生看一回無語一回,帶這些幹啥,吃前得化開,不拿還生氣。
然後在車兩側和後方的就是千裏馬運輸隊。
這次一路押閱物件還挺多呢,隨隊出發的快遞員們有一百多位。
領隊人,大隊長是獨眼宋福壽。
按理宋富貴和四壯都是大隊長,每次遠行,都要有一位大隊長跟著,他倆就能帶隊。
可是這倆人要陪著宋福生在京,一直到考完回來。
所以宋福壽就得去,他是屬於到京就要返回的。
宋福生一行人浩浩蕩蕩到了城門處。
他下車先和各位舉人們簡單打招呼,其實就是變相點名,看人頭。人太多了,就怕落下誰。
“明遠,明遠來沒來?”
“叔,這呢。”楊明遠跑過來,他身後的廝拎著十隻燒雞,十隻啊。
就這,他還覺得少,一路同行都是同年的關係,分一分就沒什麽了,還有宋叔一家呢。
楊明遠期盼的看了眼捂得嚴嚴實實的車輛。
“好,出發,先別聚在這,我們鏢局車隊不能停。出了城,歇腳時再和各位聊。”宋福生完就重新上了車。
奉城門守門衙役,對拿著單據過來卡戳的宋福壽一點頭,一看就是很熟悉了,“放校”
馬老太戴著灰色的狐裘帽子,穿著披風,向慢慢啟動的車隊揮了揮手。
今兒九族閑著能出門的都來啦。
宋阿爺被高屠戶扶著,也伸出幹枯的手揮了揮。
囑咐好好科舉的話,早已完,囑咐路上心也了一萬遍,就不要在外麵,當著城裏饒麵前,大喊大叫給福生丟臉了。
九族來送行的家人們表現的都挺體麵。
卻不想,馬老太失態啦。
第二台車要過城門時,宋茯苓忽然掀開車簾,探出戴棉帽子的腦袋。
她那棉帽子還特殊,遠遠就能被認出來。
是仿造現代樣式的帽子,就是那種毛線帽,帽頂有個大毛毛球的樣式。
在這裏沒有毛線,錢佩英就給閨女用淡粉色緞子麵,裏麵是棉花做的帽子,上麵的大毛毛球是白色兔毛,很大一個。
宋茯苓那腦袋一露出來,馬老太就瞅見了,向前情不自禁走了兩步。
宋茯苓又衝她奶笑著揮手,那臉上就差寫著:回去吧,我要出去玩啦。
馬老太當即就不停眨眼,想要將眼中的淚意眨沒,但是徒勞,眼淚終是落了下來。
後來索性,老太太就捂眼哭了起來。
家裏人有看見她哭的,急忙勸:“福生是趕考,考完還能回來一趟呢。快別難受,這怎還考一次哭一次呢。也不用為他惦記,他出過遠門。比咱家這些人能走多了。”
馬老太捂著眼心想:
誰惦記他啦。
我是一想到,嗚嗚,胖丫得走倆月。
那孩子,沒心沒肺的,她奶奶個腿的,還笑著衝她緊著揮手呢。嗚嗚,一點兒也不想她。
宋茯苓還沒有走出二裏地呢,馬老太就坐在點心店裏,覺得幹啥都不香了,臉上還殘留著哭過的委屈。
見,冷不丁走,真是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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