賠償不起,惹不起,掙點錢也是真不容易,嚇都能被嚇死。
楊明遠和汪舉人被分到一屋,離宋福生的住處不算遠。
之前,楊明遠也聽到了茯苓和米壽的那些話,主要是,他總是偷偷湊到宋福生身邊,總想離宋家人近,總是比旁的舉人們更注意宋家人動向,就能聽到一些。
但可惜的是,他始終沒有得見宋姑娘的臉。
宋姑娘下車就和她弟弟在話,他能看到的不過是背影和那個醒目的絨球帽。
隨著搖頭晃腦話,那帽子上的白球不停晃動,配上嘰嘰喳喳脆脆的聲音,像歡快的鳥,真好聽。
楊明遠放心了,趕路還是很辛苦的。聽話聽音,看來宋姑娘尚算不錯,精力充沛。
汪舉人示意楊明遠:“那咱二人隨老鄉走吧?”
“好,”楊明遠帶著廝,拎著今夜和明早的吃食和汪舉人去了住處。
……
“哇!”
這回米壽不再是敷衍的哇,而是真心的,洗了手臉,坐在桌前就差鼓掌啦。
桃花姐和寶珠嫂子給煮了凍餃子,酸菜餡的,還有芹菜花生米,米紅豆粥,也太好吃了吧。
米壽信了姐姐的話:這是旅遊。
錢佩英給米壽擦擦嘴邊的醬油,“慢些吃,太晚了,別吃的太飽該難受了。”
寶珠一邊夾餃子塞嘴裏,一邊含含糊糊道:“幹娘,吃多不怕,車裏有山楂。”準確地是冰糖葫蘆。
她看車裏有個袋子,上麵歪歪扭扭沾張字條是奶奶的字跡,寫著:零嘴,糖葫蘆。
宋福生看四壯和鐵頭他們轉頭就吃沒一盤餃子,一人一筷子,眨眼就沒,將自己這麵的兩盤向他們推過去,道:“這餃子,咱大夥應該吃點大蒜,解毒。也不知道老鄉家有沒迎…”
還沒完,大德子急忙咽下燙嘴的餃子就站起身,“有,等著。”他記得是掛在哪輛車轅是掛在哪裏來著,反正是掛了一串幹辣椒,掛了一辮子大蒜。
宋福生端著醬油碗:“……”這帶的太齊啦,據桃花和寶珠那倆孩子,熗鍋的大蔥都給帶了。
大德子去外麵車裏找蒜時,正好與楊明遠走頂頭碰。
院子裏就傳來倆饒對話。
一個問:有事兒啊?楊舉人怎的還沒休息?
一個回:熬了些黑芝麻糊,想著讓宋叔宋嬸和米壽吃點兒給送來。
宋福生就站起身去了外麵,謙讓楊明遠進屋吃餃子,楊明遠沒同意,但是宋福生也沒要芝麻糊:“吃的肚裏飽飽的,你快回吧,我可不吃這個。”
轉回頭,宋福生送走楊明遠,再拿起筷子吃飯時,他還笑道:
“一這芝麻糊就能想起陸畔。
那陣和陸畔在戰區,俺倆不是一個棚子裏住嘛,也沒啥好吃的,那點兒芝麻糊都是寶貝,是人家姐姐給帶的。
陸畔命人給我做一盆芝麻糊,一盆啊,就怕我不夠吃,給我嚇的,大半夜甩掉他的家將,給了那些傷殘兵。”
而宋福生此時不知,他剛才拒絕的芝麻糊,是楊明遠親手熬的,特意沒用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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