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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福生一行冉達魁星岩底時,這裏已經人山人海,叫賣聲不斷。
抬眼一望,高高的石階上,滿是背影。
“花樣挑,鞋樣挑嘞。”
十幾位婦人看到錢佩英和宋茯苓等女眷露麵,急忙叫賣。
這些婦人專賣花樣子,筐裏放著十多個大紙架子,上麵有一遝剪紙,白了就是賣創意。
女眷們相中花樣買下剪紙,回頭照著花樣在衣袖上、鞋麵上、肚兜、枕巾繡圖案。
有賣冰碗的,上麵淋著存了一年醃製的楊梅醬,再淋點蜂蜜。
有賣凍梨凍蘋果的,有那貨郎用大盆裝水,將凍的很硬實的蘋果和梨放水盆裏緩著霜,緩到半軟不硬切開,叫賣著:“您嚐嚐,極為解渴。”
確實有好些人買,涼快,山太高。
山底下還有沏茶的鋪子,旁邊賣花生瓜子的,賣草帽草鞋的,停車給喂騾子喂馬牲畜料的。
讓宋茯苓稀奇的是,手巾把校
給咱洗一塊涼快的帕子,用二的涼水,這就三文錢。
當然也會賣帕子,一塊帕布三十文。
米壽站在山下,戴著錦緞的涼帽,“太黑了,多虧咱們準備的足。”
宋富貴、四壯和高鐵頭身上,一人一個大雙肩包,全子等幾名護衛肩挎包袱,裏麵是各種各樣的零嘴。
用錢佩英在心裏吐槽的話就是:哪是拜神啊,孩子們像是要去開運動會。
舉人們指著挑夫,紛紛喊茯苓和米壽他們,“侄女,來,坐轎。”爭著搶著要給交轎夫錢。
隻光溜溜竹子座,倆人抬的轎子是一趟六十文。
四人抬轎,上麵弄個遮陽的,是一錢銀。
宋茯苓拒絕了伯伯們的好意,還出“這也太貴了”的話。
楊明遠這麵都要交銀錢了,回頭看茯苓。
啥?
貴?
他就不明白了,這時候又會過日子了,你能爬上去嗎?一直嬌滴滴。沒辦法,退而求其次,喊米壽去坐轎。
米壽:“謝謝,我也不坐,就這山,我爬它跟玩似的。”
宋福生也對招呼坐轎的其他舉人們擺手,別喊啦,也別搶著花錢。
我們逃過荒。
而且家後門有山,爬這真跟玩似的。倒是對那轎夫信不著,一路爬高,再歪歪擰檸給閨女和米壽掉下去。
我們家孩子可少,哪個都是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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