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金寶,我以為是米壽呢。”
金寶臉一紅,他胖丫姐總是很誇張。
他稍微做點好事,她就哇哇的。
吱哇亂叫個什麽。
不就端一盆水?至於嘛。
“行了行了,等著,我再給你端一盆水去。”
“還端幹嘛呀?”
宋金寶回頭瞪宋茯苓一眼:“你不洗腳?”
完就一溜煙下樓,邊下樓還邊喊著:“蒜苗子,你不洗洗在做麽,不要讓大人們喊你,讓他們省點心吧好不好?”
宋茯苓把著樓梯看樓下的宋金寶:我就知道這子受不住誇,要進入青春期,已經開始要臉麵。
另一間上間裏。
王婆子盤腿坐在床上,一臉舒爽搓著腳道:
“馬姐,你咱家福生咋這麽厲害,我感覺可有麵子了。
活大半輩子,頭一回,被人高看成這樣。
那位進士的兒子可是特意去城外迎。
你再看這客棧,今晚住的全是咱家人,包店住,包了。包場。”
馬老太用帕子擦著濕頭發。
今晚她和王婆子一屋。
而王婆子也是唯一一個眼下就隨她去會寧的老姐妹。
其他的老姐妹都在家裏,要慢慢遷徙。
王婆子是舍不得敗家,就隨忠玉兩口子走。
“這不算啥,那日老三一家從京城回來,奉府派出六名官員帶著兩隊上百名官吏吹吹打打去十裏亭外迎接,你沒去,沒見著。”
“哎呦,馬姐,你快別提那茬,提起我就心抽抽,我怎就沒去。
不過,這回馬姐能讓我隨著福生去上任,我就挺高興。
想想,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福生是真有大本事,別人備不住真的需要三十年才能翻覆地,就那樣,還需要老爺眷顧,他自個也要校
到我福生侄子這裏,三年。
馬姐,你還記得嗎?
那時候逃荒,咱坐啥車呀,哪有位置,全都在腿著走。
一邊腿著走,一邊還要縫頭套,擰艾草繩,防蚊子。
還有,脖子挎著大兜,邊走路邊搓苞米。
那真是埋頭走著走著就不走直線,不是撞到手推車上就是要掉壕溝。
再看這次出門,我在後車總能聽到馬姐你喊胖丫上車坐。人家胖丫還不樂意坐。”
馬老太被王婆子回憶過去勾的,坐在床上心想:可不是?
那時逃荒,她是和孫女搶車裏位置。
累的她,尋思這丫崽子怎那麽不孝順。
可是又不忍心,胖丫那陣抽抽一張臉快哭了似的對她:“奶,不騙人,我再走一步就會死。就讓我坐坐吧。”
然後她祖孫倆就開始倒騰,那僅有的幾台車走走停停,一會兒她上去坐,一會兒孫女下來。
這回可倒好,“胖丫啊,那臉曬黑啦,快上來。”
“奶,你快讓我走一會兒吧,我坐的屁股疼。”
“那斜歪著?”
“不行,斜歪著渾身疼。”
馬老太想起這些,忽然對王婆子笑道:“要是讓我再回逃荒那陣,腿著走,睡露地,我好像再遭不了那罪。”
王婆子往臉上抹嘎啦油,:“可不是?我也遭不了。”
但心裏的真話卻是:切,罪就是人遭的,快別那話,到時姐姐你還能忍受。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