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思諾沒有解釋,隻是靠在了椅背上,他在思量方才那個年輕人的身份、見許文強的目的,以及兩人的關係。
……
辦公室很大。
許一手是個並不油膩的發福中年人,沒有像太多高地位的大夫那樣戴眼鏡,個頭不算高,但身子骨很壯實。他麵龐有些黑,眼睛很亮,或者說看著有些毒,並不怎麽友善。
“是阿遠啊,跟真真一塊來的?”許一手放下鋼筆,笑看著隨手關門的年輕人。
方詩遠笑了笑,“沒,她上班,我自己過來的。”
許一手雖然疑惑,卻隻是點了點頭,顯然是等他說下文。
“她現在當了法醫,聽她說昨晚解剖屍體來著,難受了一宿。”說這話時,方詩遠的目光藏在單薄的鏡片後,帶著專注且不為人察覺地看著桌子身後的中年人。
許一手聞言下意識皺了皺眉,這些話他可沒聽自家閨女說起過。此時既心疼,也有些氣憤和不平,憑啥站對麵的臭小子什麽都知道,自己卻不知道?
而且還是對方跟自己說?
閨女大了,此時的許一手隱隱有種危機感,事實上,從小學開始,在他看到對麵的小子的時候,他這股危機感便已經有了。
他下意識抓起了手邊的座機,但不知想到了什麽,動作頓了頓,又把電話放下了。
剛才他是想讓自家閨女回家休息的,可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便不想她被牽扯進來,那樣自己也太不盡責了。
“等回去我一定說她。”許一手笑嗬嗬地說了句。
方詩遠點頭,然後道:“我是來給我姐拿藥的,許叔叔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走了。”
“去吧,有空來家吃飯。”許一手一臉和氣。
方詩遠開門離開。
許一手臉上的笑意淡下去,直覺裏這小子肯定還有別的事兒,但對方沒說,他也沒法猜。
“下班去買什麽菜呢?”他抓了抓下巴,想著。
……
方詩遠出來後,邊上長椅上已經沒有剛才那個小平頭了,隻對邊椅子上還有個在看手機。
兩人隻是目光交匯了下就移開。
方詩遠果真買了不少藥,基本是那種有備無患的。
在出大樓的時候,他似有所察,回頭,二樓圍欄後那個小平頭側開了身子。
方詩遠看了眼,去等公交了。
……
回到商業街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方詩遠想著昨天買的泡麵和火腿還沒吃,就沒再去買。
他很年輕,拎著一袋藥,倒有不少人好奇地看他。
在打算開門的時候,方詩遠餘光朝後掃去,身子微頓。
有人從身後走了過來。
“哎你好,我是對麵寵物店的老板,沈見安。”來人一臉和善的笑容,大方地伸出手。
這是個穿著有些張揚的青年人,說二十歲可以,說三十歲也行,因為他身上那種讓人信服的氣質會讓你忽略他的外表和年紀。
他的眼睛很大,炯炯有神,頭發也很清爽,是現在不多見了的毛刺兒。
方詩遠晃了下手上的鑰匙和拎的藥,以示不方便握手。
沈見安一笑,收手回去的時候自然散煙。
方詩遠搖頭拒絕,他看向對方身後,自己對麵那家店一直在裝修,他此前也沒打聽是幹嘛的,原來是寵物店。
的確是好買賣。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