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大清的主力竟然被徐長青逼退了,輜重全失?”
不多時,消息便傳到了白廣恩部,本來這幾右眼皮就一直瞎跳個不停的白廣恩一下子站起身來。
威嚴雖是猶在,但神情動作卻總讓人感覺有那麽一絲的蒼老與疲憊。
帳內,馬平等心腹的臉色也都有些不好看了,旋即便都有些無法言喻的幹澀。
因為曆史原因,他們薊鎮軍是為數不多的沒有與徐長青通過氣的漢軍旗部隊。
他們一直把寶壓在了大清國身上。
誰想到,這一大早的,還不到巳時中,竟然便是傳來了這等恐怖的消息……
能在此時混到大帳裏有位子的人,誰又是傻子?
現在就算用屁股想也能明白,模範軍逼退大清國主力,竟然,隻用了不到兩個時辰……
這是個什麽概念?
換言之,大清國根本沒有與模範軍決戰的決心,而他們這些奴才,更是連個屁也算不上啊……
這事情還怎麽玩?
等這傳信的奴才將前方戰局詳細述一遍,大帳內,就像是午夜山間的亂葬崗,一片死寂。
白廣恩僵屍般僵硬的坐回到了他的虎皮寶座上,整個人卻仿似在一瞬間便蒼老了七八歲。
怎能想到,怎敢想啊。
當年,出身他麾下的那個徐家莊的子,這短短數年時間,便是已經有了如此威勢,現在,更是幾如有真龍之相……
“帥爺,情況有不妙哇……咱們若是不能盡快做出選擇,怕,不用徐長青動手,就會有人要撕了咱們哇……”
半晌,終於有人忍不住了,開口道。
話的是白廣恩的一個幕僚,四十四五年紀,姓王,叫做王道,起來跟徐長青還有點淵源。
當年鬆錦時,他在筆架山糧路的大賬房之一,跟徐長青有過一些接觸,徐長青當年還拉攏過他。
可惜,他那時根本看不上徐長青那種軍頭,沒幾便是在白廣恩這邊找到了差事。
此時再追憶往昔,王道的腸子都要悔青了。
本以為徐長青隻是個堵搶眼的炮灰,誰曾想,時過境遷,他王道瞎了眼,竟然錯過了一頭真龍、錯過了傳中的‘從龍之功’啊……
“那能怎麽辦?難道咱們現在要脫離陣地嗎?!主子可沒給咱們這樣的命令。若是咱們妄動,怕下場會更慘。”
“狗日的,這日子還怎麽過?合著,咱們成了二皮臉,裏外不是人了?”
“話,徐長青怎麽著也是咱們薊鎮出身,咱們軍中甚至有不少他的老鄉,或許,咱們可以跟徐長青接觸一下?”
“接觸個屁啊!六子,你難道想去看徐長青那癟三的臉色過活?”
“那也總比在這裏等死強吧?徐長青再怎麽也是漢人!”
“呸,我看你是早就想投徐長青了吧?是不是你已經跟徐長青聯係上?”
“你,你血口噴人!他娘的姓姚的,你是不是早就想坑你六爺了?!啊!”
薊鎮軍眾將這些時日本來便憋了不少火氣,此時這種環境下,三兩句便是迸發出火花來,就要當著白廣恩的麵上演全武行。
“都他娘的給老子坐下!”
白廣恩‘啪’的一拍桌子,猶如一頭老虎,虎視眈眈的掃視眾人。
這綽號六子的參將和姓姚的副將,都不敢直麵白廣恩的威勢,幹巴巴的坐下來。
這便是老軍頭的威勢!
這種數年、甚至數十年形成的威壓慣性,絕不是輕易就能擺脫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