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兩朵各表一枝。當晚,城內深夜得了通報,知道有人劫獄,亦是頗覺驚奇。井伊直虎謹守身份,伊奈忠次另有要務,事情便小西行長身上。
但說那小西行長,於另兩人麵前,煞有介事,如臨大敵,匆匆召集兩隊人馬,計六十餘人,趕往事發地了。
可一出了二之丸,他倒收斂了焦急之色,仿佛不當回事,慢吞吞迤迤然,不慌不亂整隊列盤,徐徐前進,很是花了一番功夫,才悠然去到“犯罪現場”。
此時天已經半亮了。
一路走來,光明浩蕩,直到瞧見熊熊燃燒的火焰,才驟然一愣,不敢輕忽了,趕緊加快腳步。
卻隻見到,焚燒殆盡的監獄了。
有兩個關押中的犯人,正在往外麵跑,恰好遇到,被當場拿下,明顯不是縱火劫獄的正主。
小西行長見之愈發憂心忡忡,立即遣人四處搜尋。
沒多時,找到失血過多暈倒在街道上的一名友方武士,有士卒認出,此人便是“沒啥本事,寸功未立,又喜歡仗著資曆倚老賣老,讓人厭惡”的鈴木小兵衛,以前在軍中效力,後來出了事,才走關係調動到警視廳工作,負責看守監獄。
出的那事,就是小西行長親自過手的“案件”。然而聽了這話,他隻覺得瞠目結舌,汗如泉湧,方寸全亂,不知所措,哪有空想旁餘的。
又過得少頃片刻,士卒們將那已漸漸小的火勢撲滅,發現幾具燒得半焦的屍體,初步辨認,疑似有幾個是被害的獄卒們,還有幾個看不出來的。
接著鈴木小兵衛被抬到暖處,止了血流,灌了湯水,漸漸複蘇清醒過來。
小西行長連忙張口發問,又不知從何問起,隻說出一句蠢話:“鈴木殿,這是怎麽回事?”
鈴木小兵衛見了麵前這張臉便覺得厭惡,但也知道茲事體大,不可含混,皺著眉頭耐住性子,老實答道:“稟小西殿,我正在院子裏值夜,不料遇上兩個化裝成雇工的賊子。估計他們是在味噌湯裏下了迷藥,我與部下喝了這湯,紛紛倒在地上……”
“兩個人?化妝成雇工?”小西行長忽然打斷到,“是不是一老一少?”
“是的。”鈴木小兵衛大為訝異,“我還沒說,您就知道了?難道已經查到眉目?”
訝異歸訝異,他倒沒想到“監守自盜”那一層去。
“先不說這個……”小西行長眼珠流轉,岔開話題,“就兩個劫獄的賊子,怎麽搞成這樣,又是死傷,又是放火的?”
“唉,我那兄弟,沒死在戰場居然死在這裏……”提到這個,鈴木小兵衛雙眸中頓時淚光閃動,忍不住歎了一句,才正色回答說:“先是這兩人,後麵又來一批穿夜行衣的黑衣人,兩邊好像不是一路的,相互還打了一通……”
“什麽,兩撥人?”小西行長瞪圓了眼睛,“什麽鬼?快說說詳情!”
“是,是……”鈴木小兵衛一五一十將昨晚發生的事情逐步道出,從中途獨自蘇醒,去崗哨求助,求不到救兵,再到自己借了裝備孤身折返,正好撞見黑衣人行凶,與之搏鬥一番,傷敵、斃敵數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