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世堂完全是有備而來。
先藥本身,本就是仿一德堂的,外觀上和一德堂自然都一樣。
再回包裝,濟世堂原本的包裝雖然也有照葫蘆畫瓢之嫌,好歹還有所區分,但第二次上堂,原告們呈上來的藥,完全就是一德堂的外包裝。
齊掌櫃振振有詞,兩家都有這種藥,病人和藥商難免混淆,偶爾忘記是從哪家買的也是情理之鄭如今證物呈上,很顯然,喪盡良對外出售假藥的是一德堂,他們濟世堂是被迫替人頂了鍋。
話裏話外,不僅把自家撇了個幹幹淨淨,還暗示是一德堂在給濟世堂下套,才讓濟世堂遭了無妄之災、蒙了不白之冤。
季妧作為旁觀者,真恨不得當場衝進去把那個齊掌櫃揍成豬頭,得虧她養氣功夫不錯。
製藥坊名義上歸屬一德堂,潘嘉道或許知曉幕後老板是季妧,但鄴陽百姓不知道呀,所以這場官司全程是由辛子期出麵。
辛子期這邊的訟師指出,他們頭回升堂帶來的藥物包裝不一樣,但齊掌櫃早已有言在先,那是病人和藥商弄混淆了。
如此無視公堂戒律,擺明了要將無賴耍到底。
潘嘉道不是庸碌之官,不會任人糊弄,這一點濟世堂何嚐不清楚?
他們之所以敢這般放肆,除了串供了原告,做足了準備,還有就是打著“即便不能洗脫罪名,也要把一德堂拉下來”的主意。
反正就是屎盆子潑兩家,大家都別想幹淨。
若兩家都有了賣假藥之嫌,那麽濟世堂受到的關注就會一點,損失也會少一些。
等出了衙門,再讓冉處宣揚,把汙水全都引向一德堂。三人成虎,加上所有原告都站在他們這邊,這黑鍋一德堂不背也得背。
而一旦背上了賣假藥之名,一德堂就再別想跟濟世堂相爭。
計劃的很好,若不是季妧事先留了一手,即便潘嘉道事後查明真相判一德堂無罪,一德堂下了泥潭也別想再獨善其身。
接手製藥坊之初,季妧便將其命名為青囊藥業,為防有人假冒仿造,她讓胡良在藥丸、包裝以及“商標”上都下了功夫。
青囊藥業生產的每個藥丸,第一層藥衣下都有個青囊藥業的獨屬暗印,而每一批藥製成後,所用包裝紙與商標間都夾有製藥日期以及相應編號。
雖然都是些粗淺的防偽手段,但在當下卻是獨一家。
而在劉興林出走之後,季妧第一時間就啟動了緊急應對方案,讓胡良統計核對好三個月內每一批藥物流向何方、由誰采購,其對應的批號編號也不得遺漏,並且全部要有雙方經手人簽字。
防的就是濟世堂,沒想到他們還真出了這一眨
辛子期這邊將訂貨單、出貨單與賬冊,連同自家的藥一起呈上。
潘嘉道著人一一驗看後,兩廂又進行了對比。
原告呈上的那些藥,外包裝乍一看確實和一德堂別無二致,但將辛子期口中的商標與包裝紙用薄刃刮開後,內裏確實別有乾坤。
而且原告帶來的藥丸上也沒有青囊藥業的暗記。
這些足以明,所謂的記錯、混淆,根本就是子虛烏櫻
原告中的大多數,近幾個月根本沒有從一德堂購藥的記錄。雖有數名藥商在一德堂呈上的賬冊中有記載,但他們訂購的是一撚金和銀翹解毒丸,而非“出事”的八珍丸與六味地黃丸。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