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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乾元宮·東闕(2/5)

作者:象持字數:32734更新時間:2019-05-09 01:19:16

    春佗聽到一半的時候,已經心驚肉跳了。這是他親自安排的毒殺北陵郡王的秘密行動,原先設定的非常精妙,環環相扣,絕無偏差,怎麽偏偏就跑出來一個什麽甘茲郡王的孫子逄循,而且偏偏怎麽就向北陵郡王討了那白玉盞裏的茶來飲?!這下好了,北陵郡王沒有毒殺掉,卻錯殺了一個甘茲郡王的孫子,而且還被查出來了是在太廟中了紫星羅蘭之毒。春佗意識到:局勢已經失控!

    但春佗卻表現得十分平靜:“哦?沒想到,竟有這樣離奇的怪事。可是,這又是如何被查出的呢?你先從頭細細來我聽聽。陛下還在歇息,稍候才會起床。”

    “中常侍大人,事情是這樣的……”宗正丞逄烈詳細地向春佗介紹了事情原委,尤其是少府丞管遄親自驗毒一節,的甚為細致。

    春佗聽完之後,更加心驚,道:“宗正丞大人,此事關係非,請大人稍候,我立即去稟告陛下。我估計,陛下可能會召見你,請大人再理一理頭緒,陛下召見的時候,一定要清爽了。”完,春佗轉身進了乾元宮東闕。

    隻聽得東闕裏一聲狂吼,接著就是摔了茶杯的聲音。春佗跑出來,隔著好遠對宗正丞逄烈招手,請他到東闕裏覲見皇帝。

    宗正丞逄烈被引入東闕,崇景皇帝盤坐在床上,沒有梳洗,一臉怒容,一言不發。

    春佗先開了口:“陛下息怒,心傷了身子。先聽聽宗正丞逄烈大人怎麽吧。”然後轉向逄烈,道:“宗正丞大人,請將剛才所再細細稟告陛下吧。”

    “陛下,這事當真是奇事一樁。”於是,宗正丞逄烈又從頭到尾將事情複述了一邊,隻是更加清晰有條理,也更加詳細,包括少府丞管遄如何主動請纓、如何醫術精湛、如何在最後屏退所有人與甘茲郡王秘語等等,都詳細做了明,最後道,“陛下,微臣覺得,此事涉及宮裏麵,又牽扯了兩位郡王殿下,深恐此事處置不當會有損陛下聖名,故而在宮門未開之時冒死扣宮,驚擾了陛下,違抗了陛下嚴旨。臣舉止失措,不成體統,請陛下嚴懲。”完這些話之後,宗正丞逄烈的身上竟然已經濕透了。他不知道剛剛繼位的崇景皇帝會作何指示,生死榮辱都在未定之。

    “你處理得很得體,起來吧,逄烈。”逄圖攸,完伸手要了一條熱毛巾,邊擦著臉邊:“你作為宗正丞,宗室裏這些事情本就歸你掌管,你能遇事先想著我,想著宮裏的顏麵,這就很好。這事發生在太廟裏,還死了人,而且牽扯了北陵郡王和甘茲郡王這兩位開國功勳王爺,絕不是尋常宗室事。現在正值先帝大喪之際,更是應該高度審慎處置。逄烈啊,你很好。起來回話吧。春佗,賜座。”

    等宗正丞逄烈心翼翼地坐定。逄圖攸接著:“太廟裏發生了毒殺宗室的大案,這可真是聞所未聞的醜聞。隻是這中間的關節太多,一時半會,光憑你的這些辭,什麽頭緒也還都理不清楚。我估計,用不了多久,世桓也要扣宮門了。春佗啊,你去傳旨南宮衛士,如果甘茲郡王來了,不要阻攔,放他進來就是。另外,春佗,你速派人去告訴雒淵概,讓他也立刻到乾元宮裏來,今日估計是消停不了了。逄烈,你先回去吧,此事事關重大,我會指派宗正卿(1)辦理此事,你暫時就不用插手了,下去吧。你跟我的這些話,一個字也不要泄露出去!春佗,讓人進來幫我梳洗吧。”

    “臣遵旨!”

    “奴婢遵旨!”

    春佗和宗正丞逄烈退下,各自散去了。

    逄烈心裏為今冒險扣宮而得到皇帝的認可而無比得意,希冀著即將到來的新君的信任、榮寵、賞賜和滿門的富貴。

    春佗去傳達皇帝的兩個旨意,心裏焦急如焚。自己暗殺北陵郡王的計謀竟然沒有得逞。他原本以為此事萬無一失,從昨日前晌到現在,他一直都信心十足,隻等著今晨有人報來北陵郡王深夜暴薨的喪訓。紫星羅蘭之毒奇妙無比,時間地點也都謀劃的毫無差錯,春佗原以為絕不可能有人能夠發現北陵郡王死於紫星羅蘭。可是,自己的計謀竟然沒有得逞,不僅沒有得逞,還錯殺了甘茲郡王的孫兒逄循;不僅錯殺了逄循,而且使用紫星羅蘭之毒的事情也敗露了;不僅敗露了,而且還將案發之地鎖定在了太廟西暖閣裏麵,鎖定在了育林苑,鎖定在了北陵郡王專用的白玉盞。春佗感到奇怪的是,為什麽從昨日前晌到現在,他指派去辦理此事的秋佗和冬佗未曾來向自己稟報此事?春佗深悔自己太過大意了,早知如此,應該昨日就找來冬佗和秋佗確認行動是否無誤,否則,也不會像現在這般被動。等春佗派人去給光祿卿雒淵概傳旨之後,又專門派了一個黃門()去找秋佗冬佗速來乾元宮宮門外見他,一刻不得耽擱。過了一會,那個黃門回來了,但卻並沒有秋佗和冬佗跟著,春佗著急地問:“秋佗、冬佗呢?他們在磨蹭什麽,怎麽還不過來?”

    “中常侍大人,秋佗、冬佗兩位不見了。太廟裏、宮裏都沒有見到他倆。我打聽了一下,秋陀、冬佗從昨日中午起,就忽然失蹤了。”

    春佗大驚失色。看來是秋佗、冬佗自知行動失敗,畏罪潛逃了!

    可是春佗並沒有工夫思索太多,因為光祿卿雒淵概已經來了。

    光祿卿雒淵概一臉的不高興:“何事如此驚慌啊,春佗。”

    春佗將光祿卿雒淵概引到一個左右無人的宮門角落裏:“大人,大事不好了。昨日的事情沒有成。”

    “哦?!北陵郡王沒有毒發?”

    “沒有毒發。因為他壓根就沒有喝白玉盞裏的茶。”

    “哼!這個老狐狸,又逃過一關。我們再作打算吧。大喪最後一日,他還是會來祭奠的,到時候再動手也不遲。權且讓這個老匹夫再多活一個月。”

    “大人啊,事情麻煩了!北陵郡王沒有喝白玉盞的茶,可是甘茲郡王的孫兒逄循因為喜愛那隻白玉盞,因此向北陵郡王討了那一盞茶,喝了。剛剛報來消息,逄循已經死了!”

    “啊?!”光祿卿雒淵概驚訝地,稍一思忖,旋即恢複了平靜:“不過也不必驚慌,紫星羅蘭的毒,他們是發現不了的。再了,我們早晚是要向甘茲郡王動手的,先斷他一個孫兒,擾亂他的心神,也未嚐不可。”

    春佗連連搖頭,:“大人啊大人,請大人聽我先把話完。大人,今日醜時初,逄循死去,原本已經無事。醜時末,宗正丞逄烈和少府丞管遄依例去甘茲郡王府裏記檔、吊唁,您知道的,這個少府丞管遄是個太醫世家、深通醫理,當場就懷疑逄循中了紫星羅蘭奇毒,並立即做了驗看,一步一步查驗過來,最後敲定,逄循所中紫星羅蘭的毒是下在太廟祭茶時候的白玉盞裏麵的。所以,太廟西暖閣、宮裏、育林苑,現在都難逃幹係了。大人!”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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