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家家戶戶燈火通明,就連最窮的人家兒都在門口高高掛起手工做的大紅燈籠,唯獨唐金寶家隻在屋裏點一盞昏暗的煤油燈。
炕上躺著的小人兒,已經出氣兒多,進氣兒少。時不時的微睜眼睛看著似有似無的煤油燈光。直到咽下最後一口氣兒,那盞站在老舊的木頭桌子上的煤油燈也跟著熄滅了。
“嗬…人人都說心態好就能康複…罷了…都是命!如果有來世…我想要一副健康的好身體…”
世間有種美好叫做“奇跡”,唐金寶怎麽也想不到在自己這個輸給宿命的人身上會出現奇跡。
炕上的小人兒不自覺地把身體蜷縮成一團,她實在太冷了。
漸漸清醒的她本能的尋找著可以保暖的被子,卻什麽也沒有找到。
“我這是下地獄了?怎麽這麽冷?做鬼這麽冷的嗎?我上輩子到底幹了什麽缺德事兒?老天爺你一定要這樣折磨我麽?!”唐金寶拄著炕坐起來,感覺頭痛欲裂,她雙手抱著頭又倒在炕上,疼暈過去。
再次醒來時,頭已經不痛了。她才明白,原來自己並沒有死,而是遭遇了魂穿這回事。而且這一穿就穿到了一九七九年的華國。
原主的信息在她腦海中一幕接一幕的浮現,原來這具身體的主人也叫唐金寶。東北人。現年十六歲。
父親在她七歲那年進山打獵就再也沒回來過,母親獨自撫養她到十三歲,因病撒手人寰。自打母親去世後,金寶就獨自守著老房子過日子。跟同村住的兩個姑姑,一個大爺,也很少來往。
直到年前,金寶大姑突然給她說了一門親事,對方看好小金寶,與金寶大姑一拍即合,把婚禮訂在正月十六。小金寶不願嫁給那戶人家做繼妻,苦苦哀求大姑回了這門婚事無果。連續多天不吃不喝,鬱鬱寡歡,終於在這個除夕夜魂歸西天。
依著原主的記憶在桌子上摸到一盒火柴,把煤油燈點燃。在黑暗中呆久了的金寶覺著眼前這盞昏暗的煤油燈發出的光芒簡直是最美好的東西。
煤油燈的光把金寶的影子投影在斑駁的牆壁上,看著自己的影子,金寶覺得能活著就是最幸福的事兒。
摸了摸這幅身體的胳膊腿,站起來在炕上來回走了兩圈又坐下。
上輩子,唐金寶是個成功的房地產投資商。死於胃癌晚期。做實了那句:“人死了,錢沒花了。”
現在的她認為,隻有一副健康的好身體,才能駕馭精彩的人生!否則什麽都是空談。
“咕嚕嚕”
肚子一叫,金寶這才想起來,“自己”已經很多天沒有進食了。
拎著煤油燈下地找了一圈,把家裏所有角落翻了個遍,才找到半小碗兒玉米麵,一小顆白菜心兒。
幸好還有一小堆兒柴火,夠今晚燒的了。金寶拎著煤油燈回屋把火柴拿出來,先把灶坑點著,續上滿滿一灶坑柴火。
水缸裏的水已經凍成實心兒的大冰坨了,金寶一手拎著煤油燈,一手拎著水桶去院子裏的井裏打水。一開門一股冷風迎麵襲來,臉像被刀割了似的疼。
金寶用最快的速度打了半桶水回屋,刷好鍋。把白菜洗了洗掰成小片扔進鍋裏煮。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