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新晉四夫人,沈芸連忙收斂了心神,急急的將這事說給了榮氏聽。
榮氏敲著木魚的動作頓時停住了。
“怎麽辦,娘,您出來也是四個月之後的事了,那賤人如今正得寵著,難道就這麽放著她不管嗎?”
沈芸看不見背對著她的榮氏是什麽表情,自然也看不見榮氏瞬間白了的臉,以及袖子下死死掐著的手。
祠堂裏安靜了半餉,木魚聲才再度響起,榮氏竟是什麽都沒說。
“娘?”沈芸驚疑不定,不知道她為什麽會是這麽冷靜的反應。
“此事你不用管了,也盡量不要來找我,”榮氏壓抑著的嗓音響起,“你才剛出禁足,隻要後麵表現的乖巧一點,不要做惹你父親生氣的事,你父親還是會一如既往的疼愛你,四夫人五夫人又如何,哪個能比得上你重要。”
“可是娘……”沈芸還要再說。
“夠了,你出去吧。”榮氏卻不想再聽了。
沈芸咬了咬唇,怎麽也沒想到來到這裏將事情豁出來之後對方會是這樣的反應。
她站了片刻,到底隻能隻能怏怏轉身離開了。
祠堂門被轟然關上,光線猛然暗淡下來,屋子裏充斥了滿滿的檀香味,靜謐極了。榮氏敲著木魚,一下一下,木魚聲越來越急,突然猛地“砰”的一聲,她將木魚狠狠的摔到了角落裏,麵色猙獰,憤怒的睜著眼睛,大口的喘著粗氣。
沈芸以為她無動於衷,怎麽可能,她處心積慮謀劃了多少年,費盡心思散盡金銀索求駐顏丹又是為了什麽,好不容易在後宅裏穩住了自己的地位和身份,好日子還沒過多少年,又來了不長眼的賤人。
若是平時,自然不足為懼,她有的是手段讓對方心中生畏,不敢爭寵。
可眼下,她背著教導無方,心術不正的罪責在這牢籠一般的地方反省度日,半年後才能重見天日。
半年。
半年時間足以改變太多,也足以讓她那涼薄的夫君將她拋到腦後,她可能依然會是主母,卻從此獨守空房。
這叫她如何能忍!
屆時她再出去,那後宅還是她一手遮天完全掌控在她手中的後宅嗎。
榮氏氣的眼前發黑,心髒突突疼的厲害。
然而芸兒才剛解除禁足,定然不能再犯下什麽錯事,否則若真是遭了老爺的厭棄,以後就真的再難翻身了。
她該怎麽辦?
榮氏眼神幽幽,嘴上喃喃念著,表情卻陰冷的讓人毛骨悚然。
低低的聲音在安靜的祠堂裏一遍遍的重複著,仿佛低語的詛咒一般,聽的人心底發寒。
麵前的佛祖唇角掛著憐憫眾生的笑,仿佛將眼前人所有醜態都看進了眼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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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沈芸離開祠堂後,站在原地表情變化莫測了半天,卻是道:“去落桐院。”
落桐院是沈知的院子,自她關禁足以來,對方去看過她一次後,便再沒去過。
她眼下出禁足,去看對方自然也說的過去。
府裏多了個四夫人的事,她就不信沈知不知道,不在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