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選秀大典突然提前一個月舉行,府中便多了不少風頭,說的最多的便是關於皇帝病重的原因。
據說之所以提前舉行選秀大典,是因為皇帝病情日漸加重,已經到了起不了床的地步了。
提前舉行選修大典,一來是想衝衝宮中的病晦,二來也是想早點決定好太子妃的人選,早日冊立太子妃,這樣太子日後登位更能名正言順。
想到這些,沈知忍不住問道:“怎麽會說到這些上麵來?”
蕭郅似是笑了一下,隻是那雙剔透淡然的眸子裏卻並沒有染上多少笑意,“我與他是同胞親兄弟。”
沈知一聽,便瞬間明了他話中的“他”是誰。
坊間一直都有傳,當今皇帝和安定王殿下是一母同胞的兄弟,在先皇病逝先皇後緊隨其後離開後,當時候的皇長子登基為如今的皇帝,因心疼體恤因為意外而雙腿殘廢的幼弟,便封了對方安定王的名頭,在宮外開了府,賞賜了無數珍寶,從此過上了無憂無慮榮華富貴的快活日子。
據說皇帝也因此被百姓交口稱讚為仁心得厚的皇帝,一時受盡了愛戴。
“從小感情很好,”蕭郅目光看向一旁搖曳閃爍著的燭火,瞳孔裏映著那抹火苗,仿佛有什麽也跟著被點燃了在燃燒一般,“他為我做過很多事,都說皇家無親情,我卻不信這個,可世上最難控製的是欲望,最善變的是人心。”
一母同胞又怎麽樣,血濃於水的親兄弟又怎麽樣。為了那個位置,毒害親父,燒死生母,將其他兄弟皆一一誅殺,什麽事都做了出來。
在那場大火裏,他看著他曾經敬愛的兄長,臉上帶著不知誰身上的血,僵著一張臉冷冷的看著他與母妃在火海中掙紮哭救,扭曲的臉龐上甚至露出一抹瘋狂的笑時,他便已經知道了。
那不是他的兄長,那是一個惡魔。
一個被欲望和權力吞噬了一切,全身心都墮落入魔的魔鬼。
他是有多恨,才在一隻腳已經踏進了鬼門關的時候,掙紮著從生死邊緣硬生生徘徊了回來。
他的母妃被燒成了一具已經看不出曾經如花美貌的焦屍,殿內上下百餘人無一幸存,他的那些兄弟姐妹們俱都成了劍下亡魂,他敬重又愛戴的父皇也一杯毒酒死不瞑目。
他廢了一雙腿,被死士帶走逃出了生天,隻敢東躲西藏苟延殘喘,而犯下這一切滔天罪惡的人,卻王冠加冕登基為帝,成了世人交相稱讚愛戴的帝王。
真是諷刺。
蕭郅唇邊忍不住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掩去了眼底神情,對沈知道:“前幾日我入宮了一趟,皇上知曉我的腿被神醫治好後,便想要請你也為他治病。”
沈知頓時想起前幾日入畫說的見過蕭郅的事,頓時了然。
原來那次是為了入宮麵聖。
隻是她也沒錯過對方眼底一閃而過的異樣神色,道:“宮裏那麽多有名的太醫,連他們都治不好,我又如何能行。”
“那倒不一定……”蕭郅頓了頓,卻沒再說下去。
“王爺似乎知道些什麽?”沈知微微挑眉。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