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裏能想的到。
雖然之前確實是有猜測過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但那也僅限於私底下的猜測而已,真親耳聽見對方說出口,話裏話外還都是來提親的意思。
怎能不讓人震驚。
就連沈賀自己此時都忍不住開始思考起來。
他這平日裏總是不聲不響的二女兒,到底是哪裏那般出色,才會讓向來對婚事冷漠以對的定安王看中?
及至蕭郅和夜無離開沈府後,沈賀仍有些渾渾噩噩,覺得自己仿佛還在夢裏。
他在前廳坐了好一會兒,才喚了侍衛過來,道:“去,將夫人請過來。”
因著定安王的身份特殊,這次會麵時,前廳伺候的人他基本都遣散走了。
因而也杜絕了下人在一旁聽到不該聽的,繼而嘴碎的傳出去的可能。
這到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沈知的生母雖已去世,但榮氏如今便是沈知的母親,若真要協談沈知的婚事,此事自然要叫榮氏也知道才好。
小廝去傳話的時候,榮氏正端坐在桌邊,讓新撥到身邊的丫鬟給她塗著指甲,一旁還有兩個丫鬟分站兩邊,一個給她輕輕捏著肩膀,一個用輕柔合適的力道給她捶著腿,好不舒坦。
她在祠堂裏素衣素食的日子過的久了,每日都被關在那光線昏暗的祠堂裏,嗅聞著那濃鬱的檀香味,乍一聞倒還可以,聞得時間久了,就幾欲令人作嘔了。
她在裏麵白天不分黑夜的敲著木魚,誦著佛經,若不是心裏還撐著一口氣,發誓一定要出來一雪前恥,此時怕是早就要在裏麵崩潰了。
因而如今再出來,再享受這錦衣玉緞,珍饈美味,以及丫鬟恭恭敬敬的伺候,竟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這一遭,她當真是遭了不少苦頭啊。
榮氏收回手,瞥了撇修長圓潤指甲上的花汁,淡淡道:“淡了,重塗。”
丫鬟身子一顫,連忙應了一聲。
就在這時,房門被敲了幾聲,外麵守門的丫鬟通報道:“夫人,前廳來人傳話了。”
前廳?
榮氏動作一頓,登時想起了不久前聽小廝匯報的,前廳來了貴客的事。
直覺沈賀這次找她,應該跟那個貴客的到來有關。
這般一想,她登時沒了再塗指甲的興趣,收回手道:“知道了,都下去吧。”
“是。”一旁伺候著的丫鬟們都暗自鬆了口氣,連忙低著頭,恭敬的走到一邊行了一禮後恭敬的退下了。
待屋內多餘的人都退下後,一旁一直守在一邊的丫鬟這才上前道:“夫人,清顏伺候您梳妝。”
榮氏不置可否,坐到了梳妝鏡前。
銅鏡裏的人,麵容依然如年輕時一般美貌豔麗,甚至還多了幾分當初沒有的嫵媚風情,隻眼角卻仍是不受控製的悄悄爬上了幾絲歲月的痕跡,雖不明顯,但仍是頑固的停留在了那裏。
那是連駐顏丹都無法抹去的印記。
榮氏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眼底閃過一抹狠厲。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