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殺掉你。”老頭子樣子挺正派,但言語裏邪氣凜然,一個字一個字說出這幾個字,卻讓我膽戰心驚。
“你可真直接。你一個半神,與我們練虛的晚輩計較什麽,不怕上天收了你。”我不爽他,當他出現在幻境裏,衝我咆哮,我已經不喜他,這與因果無關,而是本能中有種厭惡。
“我現在就是代表天來收拾你。”老人譏笑。
哦,真是夠虛偽,明明是公報私仇,因為我磨滅他一段神識而想殺我,卻說得像上天派他來一樣。隻不過,我和阮細柳合在一起,都不夠他玩。師傅全盛時,才可以和他對抗。
“大言不慚。”我不鳥他,如果有來生,先滅六扇門,然後再殺回上天,把指使他的主神殺了。我心間瞬時怒焰滔天,仿若受了天大的委屈。何況,我馬芝不過是精怪化形成人,在這世界沒招誰惹誰,偏偏有人想殺了我。而且不止一次,我想起了師傅,想起還在忍受神罰煎熬的師傅。
“你有辦法走嗎?你先走,我好殿後。”我神念溝通阮細柳,想起破界符,隻有它可以輕易破開時空禁製,但是師傅的告誡浮現腦海,不到大乘,別輕易使用破界符。九死一生,我如果帶著阮細柳走,兩個人下場可想而知。但總比人為肉俎的好。
“沒有。”阮細柳很直接,兩個字沒有絕望,卻隻有恨意。
“那等一會我會破開時空禁製,你趁機回百花穀。”我提議,九死一生,畢竟還有一線生機。
她不語,但我能夠感覺到她情緒在波動,有憤怒無奈,也有對我的感激。我沒有想到她才恢複貌美如花的樣子,就麵臨如此決絕的場景。我不能更多惋惜,忙用意念溝通戒指裏的破界符,隨時準備破界而去。心裏忽然透徹起來,使用破界符,意味著九死一生。可是,我卻無所畏懼,隻想把阮細柳送到師傅那裏,讓他去辯識阮細柳是不是葉如意,也許老鶴當年載去的嬰兒,回到宗門被不知內情的師伯起名阮細柳呢。我實在想不出別的原因,兩個人會如此相仿。
老頭戲謔地看著我們,但沒有立即動手,他目光再次放遠,重新看向我們身後的牌坊,甚至我能夠感覺到他在試圖窺探牌坊後麵藏著什麽。難道他不知道太乙門成為廢墟,正是拜他所賜。沒道理啊,當初是他帶隊攻上太乙門啊。
可是,我從他臉上,可以看出他困惑、不解,似乎在顧忌著什麽,所以變得猶豫不決。
我做了無謂的想象,或許他顧忌的是師傅,師傅雖然受了神罰,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師傅說不定還有反撲之力。
“怎麽,你怕了?”我掩飾不住內心的嫉恨,嘲諷他。
他的眼睛裏帶出不屑,就是貓看老鼠的心態。他揮了揮手,開始施法,我雖然被禁錮,但還是能夠感受到空間的波動,他這是用空間碾壓我們。我知道,再不用破界符,估計後麵就沒有機會了。我不再猶豫,直接念破界符的口訣。
風卷雲湧,電閃雷鳴,那束縛在我身上的禁製之力一下子崩潰。我正想提醒阮細柳回百花穀,但我就被一個漩渦卷住,飛起。我看了最後一眼,破界之力的驟然迸發,老頭防不勝防,他被時空禁製反噬,噴吐出大口大口的金色血液,同時也看到阮細柳瞬時從破界符撕裂的空間裂縫裏消失。
她竟然不是回百花穀,卻鑽進空間裂縫?我來不及多想,人就眩暈過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