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司機一路都不敢話,賀燃像一隻壓抑的困獸,噎著聲自己跟自己較勁。
蕩回牙蹄路,賀燃跟遊魂似的開門,進門。
外婆一聽動靜,搖著身子獻寶似地:“這是我今求回來的平安福,你和晳一人一個。”
她手裏提著兩根紅繩,轉過身卻愣住,“哎?”
賀燃跟抽了精氣一般,全無平日的神采。
外婆無不擔心,“身體不舒服還是遇到不痛快的事情啦?”
賀燃回臥室,把門給鎖上,“撲通”一聲倒向床,整個人都懵了。
睜開眼睛就是簡晳哭皺了的臉,閉上眼睛就是她追著車跑驚慌失措的畫麵。
賀燃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什麽叫做生不如死。
外婆輕輕叩響了門板,然後便沒了聲音。沒多久,挨著地麵的門縫裏,悄悄塞進一個東西。
賀燃枕著手,一眼就看到,是那個繡了他名字的平安福。
這老太婆很知趣啊,眼睛能望進人心裏去,大概她也知道,孫媳婦已經沒戲了吧。
想到這,賀燃不由笑出了聲,但這笑實在太苦,苦到眼淚又他媽在叫囂了。
———
簡晳是被陶星來發現的。
她一個人坐在馬路邊,跟隻流浪狗似的,手吊著繃帶,腿也因為疼痛而不自覺地發抖。
陶星來急死了,跳下車一頓罵,“你還要不要命了,搞什麽呢!啊?坐在地板上不嫌發涼啊,馬上就要下雪了,你坐這兒演雪人呢!
可簡晳把頭抬起來的一瞬間,陶星來的火氣頓時沒了影。
簡晳滿臉淚,抽泣得直打嗝,陶星來蹲下來,湊近了才聽清,簡晳的是——
“賀燃他不要我了。”
“不要就不要。”陶星來心疼死了,“今他對你愛理不理,哼,明讓他高攀不起。”
“沒有明了。”簡晳聲音嘶啞,“再也沒有了。”
陶星來心裏一酸,眼巴巴地望著她,“姐,別哭了好不好?你再哭,我就陪你一起哭。”
他眼底淚花閃閃,“咱倆還缺一個飯盆,擱地上,沒準有人丟鋼鏰兒呢。一塊錢分你五毛,求你了,別哭了。”
簡晳一頭栽在陶星來的肩膀上,抽泣得更厲害。
陶星來心疼自己的韓版大衣一秒鍾,“失戀的女孩我來守護,愛情這玩意兒真是太可怕。”
溫度冷入骨,他也沒敢耽擱,抱著簡晳往車上塞,趕緊回了醫院。
結果當晚,簡晳就發起了高燒。
四十度往上,用了藥降下去,再停藥就又燒起來。
陶溪紅急得隔一分鍾就去摸她額頭,陶星來都快崩潰,“媽!姐都能煮雞蛋了!可別燒壞腦子!”
“別吵,還不嫌亂呢。”陶溪紅心急火燎,又出去找醫生。
陶星來害怕極了,蹲在病床邊跟狗似的,可憐巴巴地對沉睡的簡晳聲:“你這麽為難自己,賀賀哥又不知道,姐姐,不值得的。”
簡晳緊閉雙眼,燒得稀裏糊塗,臉上是病態的潮紅。
她沒動。
陶星來抹了把眼淚,氣死,這一流的淚,都快趕上他出生那日了。
陶星來掏出手機,打給了他的陸陸哥哥。
陸悍驍公司有急事,所以看完簡晳就趕回去,剛好事情忙完,就接到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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