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夢想了那麽久的:自由、前程這兩樣東西,就這樣不費吹飛之力的送到了他的麵前,而陳公子卻為此付出了生命。
得罪了郡主,莫不是想拿他開刀,殺一儆百,以儆效尤,對其他公子起一個威懾的恐嚇作用,一聲驚雷的炸響,王府裏響起慘絕人寰的慘叫,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在他眼前不斷閃現,這一切的真實畫麵刺激著他的大腦,讓他對郡主產生了深深的厭惡,從此便對女性產生了厭惡,不願觸碰和接觸女性,而今一切都要結束了。
這一切來的那麽快,讓他覺得恍如夢中,如此不真實:
是接?還是不接?
是信?還是不信?
是試探?還是陰謀?
“可以嗎?王爺會怪罪的?”曹鳳終於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
狩琪含笑的把舉薦信往他的麵前推進了一些:“郡主,一切都由她來安排,你拿著舉薦信就去找王爺,王爺會給你最好的安排。”
曹鳳的冷眸終於有了一絲神采,他伸出雙手,就要拿起桌上的舉薦信,他可以離開鬥室之地,子承父誌,好男兒應立誌報國,為朝廷效命…
他看著麵前含笑的狩琪,此時狩琪托起了打著綁帶的手腕,忽然明白了這封信是這樣得到的。
曹鳳揚起濃黑劍眉,狹長的眼睛和緊抿的薄唇微微動了下。千年不化的冰塊臉發生了龜裂,染上了一絲暖意,他馬上站起來,朝狩琪深施一禮:“公子為助曹鳳離府,竟壯士斷腕,公子的大恩大德,曹鳳感激不盡。”
狩琪側過身子,避讓了他的大禮,溫潤的神情添上了一層不舍,左手托了托右手腕:“我是順水推舟助你早日完成你心中的念想吧。你飽讀兵書,誌在建功立業,報效朝廷,你的選擇是對的,沒有辜負王爺的厚望,王爺栽培你八年,此時是你完成心願的最佳時機。”
“幹杯,祝你旗開得勝,馬到成功。”狩琪舉起酒杯。
曹鳳馬上站起來,與狩琪碰杯,一口飲盡,伸手摸摸嘴角流下的酒液,連聲喝道:“痛快,痛快。”
狩琪也一口飲盡杯中酒,露出杯底給曹鳳看:“痛快,你可知,這酒是誰送給你喝的嗎?”
“是郡主?”曹鳳感到愕然,倒酒的手在空中停下來,轉頭看向狩琪,狩琪恰好也在此時抬頭,笑吟吟的點點頭:“郡主,你此次路途遙遠,給你備十車水酒帶到路上解渴。”
狩琪一字一句緩緩的道來,如暖風吹拂,化掉了千年寒冰,一股暖流在心中流淌。
曹鳳聽著那一個字一個字的聲音,每個字他都知道,但是合在一起,那意思卻是那麽的令人不敢置信。他震驚得甚至連手掌也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他夢想了那麽久的,自由和前程,兩樣東西,同時呈在了他麵前。
唾手可得。
這一切不是陰謀。
這一切不是夢幻。
這一切是真的。
伴隨著醒悟一起來的是欣喜若狂,曹鳳狹長的眼睛裏閃過熱烈的神采,想起了父親對他的期待,八年來不眠不休的苦讀兵書,就是想出人頭地,憑自己的本事掙個好前途。
隻要他接過郡主的舉薦信,這一切就會美夢成真,他無法抵擋誘惑,伸出雙手,拿起桌上夢寐以求的重若千斤的舉薦信,心的放進了袖袋中。
站起來朝郡主走過的地方深施一禮,在倒一杯酒,主動與狩琪幹杯:“謝謝”
終於可以達成所願。
終於可以離開郡主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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