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琪轉眸瞧著假山下脈脈的流水,看著溪流不受塵世間的紛擾,緩緩的按照自己的意識流入荷花池。
袁野也隨著他的目光追逐著流水的走向,此時他的心裏有個聲音也在告訴自己,跟著心走,相信她。這也許是自己出府的一次最好的機會,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了。
狩琪轉過頭看著神色變幻不定的袁野,把賬冊往他麵前推了一下,輕輕笑起來了:“嗬嗬,如何?”
袁野終於收回了目光,仰頭飲盡杯中酒,整張臉好像在放光,十分豔麗。他看著神情淡定從容的狩琪,艱難的問了一句:“就這樣離府嗎?是留下銀子?留下命?,還是留下整個家族的興衰?”
狩琪轉頭看著郡主離開府時所走過的地方,唇角含著淺笑:“留下你在府裏的寶物,淨身出府。”
整張豔麗的臉,霎時,變了數遍,他恨恨的咬著牙:“我前世欠她的,把我掃地出府還要最後擺我一道,敲詐我的銀子,好像我的銀子是從上掉下來的,來得很容易。,還不如殺我一刀來得痛快?”
“嗬嗬,你是何事得罪郡主,讓她對你念念不忘。”
不溫不火的詢問勾起了他念念不忘的得意之作,紫眸閃過一絲無奈的戲笑。
記仇的女人,還在怪他在酒樓裏,沒有及時出手救她,讓她受了一點驚嚇,救了她以後,便向她求婚,做他的妾。
記仇的女人!
這能怪他嗎?誰知她是郡主,是她有錯在先,吃飯不付銀子,沒道理啊。
再,有他在,他怎麽可能放任酒樓的掌櫃禍害一方,隻是他當時還沒有看出掌櫃究竟有何動機?
解鈴還須係鈴人,總得由她拋磚引玉,引出貪財貪色禍害一方歹徒的真麵目吧。
這個女人自己沒腦子,還把一切過錯推在他的身上,真是冤枉,比竇娥還冤!
袁野的紫眸豐富多彩,一瞬間神情變化莫測,如上翻滾的雲彩,變化多端。
一會兒想起了酒樓裏調皮機智靈動的倩影;一會兒想起了賞花宴上嬌俏美麗動人的絕代佳人;一會兒想起了偷寶後使出苦肉計,在他的麵前摸著腦袋哼哼唧唧的大罵當今世風每況日下,賊人橫行;一會兒想起了被媚術迷得上當受騙的可愛模樣。
那個才是真正的她?
看不透?也看不清?
半晌袁野才回過神,把他們在酒樓相遇的經曆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狩琪。
“嗬嗬”狩琪聽完了他們的故事後,削薄的唇瓣逸出了舒爽的笑聲:“難怪郡主要你打理青樓,你是最佳人選。我當時還不明白郡主為何這樣你,原來你們還有著這番相遇的趣事,解玲還需係鈴人,此事我愛莫能助。”
狩琪攤開左手,笑得異常燦爛。
突然,他發現袁野的紫眸變成紫紅,給他豔麗的臉色增添了詭異的色彩。
半晌,袁野才歎了一口氣:“有仇不報非君子,郡主是有仇必報之人,算是結上了梁子,此地已無我容身之地,離開也吧!”
狩琪想起來,這對冤家在一起,是兩看兩生厭,經常拌嘴,有他在府裏呆著異常熱鬧,此番他離府,府裏的趣事必然少,將會冷清多了。
看著冷清下來的府裏,狩琪優雅的端起了酒杯,從容的喝了一口酒,融進了輕拂楊柳的幽雅景致之中,日光從稀疏的樹枝中漏下來,灑在他的臉上,映照出他的嘴唇泛著柔和的淡淡的微光,唇角上還沾著晶亮的酒液,顯得從容愜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