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秋,氣轉涼,前線的戰事變得緊張起來。
北狄似乎不滿兩年前被打得落花流水,這兩年專注發展軍事力量,兩個月的試探後,就開始了真正的激戰。
北狄人勇猛好戰不是著玩兒的,上了戰場就是不要命的血拚。那股不死不罷休的勁兒,倒是讓燕軍吃了不少苦頭。不過安國公也不是吃素的,多年領兵作戰經驗十足,也沒讓北狄占了上風去。
陸四爺上了戰場就如同換了個人,仿佛想起了年少時的一腔熱血,舉槍殺敵毫不手軟。也就是這個時候,他才能找回點作為男人的尊嚴和陸家兒郎的驕傲。他在家裏窩得久了,一上馬立即雄赳赳氣昂昂,目光灼灼精神抖擻,殺得興起,連受傷了都顧不上。
千軍萬馬,奔騰呼和,廝殺聲不絕於耳,浩浩山河就在腳下,舉目四望皆為螻蟻。
陸非離一劍穿透對方一個副將的咽喉,戰場上的他不再是矜貴的世家公子哥兒,而是殺伐淩厲的將軍。
鮮血噴湧的瞬間,他聽見一聲悶哼,回頭一看,陸四爺左肩被貫穿,轟鳴的廝殺聲都掩不了那聲細碎的骨碎聲。
“四叔。”
他手中輕輕一挑,便將橫貫而來的長槍挑開,一把抓住即將墜馬的陸四爺。
“殺--”
身後燕軍的喊聲如雷,雙方都殺紅了眼。
陸非離趁亂讓自己的屬下將傷重的陸四爺帶回去。
陸四爺傷得不輕,但他給自己報了仇,傷了他的是北狄猛將,當時他左肩被穿透劇痛襲來,目光通紅,毫不猶豫一槍就賜破了對方咽喉。因此對方軍心大亂,再加上陸非離一連斬殺北狄兩個副將一個前鋒,北狄很快就撤兵了。
“如何?”
軍營中,安國公焦急的詢問。
老四比他了足足八歲,從就喜歡跟在他身邊,幾乎是他看著長大的。雖非一母同胞,但兄弟倆的感情卻很深。如今瞧著四弟渾身是血麵色蒼白,安國公掩飾不住的擔憂。
陸七郎也是滿目的憂心。
“還好沒有傷到要害。”軍醫仔細檢查傷口後得出結論,他熟練的拔箭,止血,包紮傷口,忙活了大半後才鬆了口氣,“失血過多,又傷了骨頭,需要好好靜養。”
這話一安國公就明白了,老四是不能上戰場了。但他這性子,呆在軍營裏等著人伺候,肯定也不痛快。幹脆就讓侄兒送他去延城的國公府。
陸非離則直接‘假公濟私’,讓舅子蕭瑞隨行。
上次他回國公府的時候,季菀問起蕭瑞。陸非離想著,他倆雖不是親姐弟,但關係還不錯,反正蕭瑞現在也不上戰場,又無什麽重要的事,幹脆就讓他跟在四叔身邊,多多提升武藝,學學兵法謀略。
四叔為人嚴苛,蕭瑞在他手底下多磨礪磨礪,沒壞處。
……
陸非離讓陸明回國公府給季菀報了信,讓她提前收拾好幾間房。等陸四爺傷情穩定後,就動身回了延城。
陸四爺現在還不能自己下地行動,隻能坐馬車。未免馬車顛簸牽動傷口,所以行程減慢。直到黑,才抵達國公府。
“菀姐姐。”
“三嫂。”
蕭瑞和陸七郎從馬上下來,對她拱了拱手。
季菀點點頭,“辛苦了。”
馬車直接從側門入府,去了陸四爺以前的房間,蕭瑞和陸七郎將陸四爺扶著躺到床上。
古代男女大防可不分輩分,季菀也不能親自給陸四爺檢查傷勢,隻好拉過蕭瑞詢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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