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陸非離回到褚玉苑的時候,季菀已歇下。
他洗漱後躺了下來,伸手一撈就把身側妻子撈入懷中。
季菀迷迷糊糊醒過來。
“回來了?”
接著又在他懷裏睡著了。
陸非離無聲微笑,想著席間和齊糾的笑談。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從他被追殺躲進秀山巧遇她開始,就注定他們這輩子都會糾纏不清。
哪怕中間可能會出現些變故,結局也是一樣的。
她是他的妻,他是她的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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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京後,齊糾暫時扣留了嚴家那送信的家仆,從陸非離這兒得了準話,他才派人把那家仆送去江府。
江沅一大早便去了翰林院。邱氏想著嚴家此時來人應是家族私事,她一個繼室不好聽是非,就沒去江老夫人那摻和。
“販賣私鹽?”
縱然經過大風大浪的江老夫人,聽聞事情的前因後果後,也不禁變色。
家仆跪在地上,將齊糾叮囑的話一五一十的傳達,“齊二公子說,要給老爺洗冤。隻有上京兆府擊鼓鳴冤。京城遍地權貴,餘家又正處於風雨飄搖之中,根本不可能一手遮天。隻要咱們將此事捅大,老爺就能獲釋。”
江老夫人這會兒已經冷靜下來。
當時沒敢直接拒婚餘家,就是怕餘家報複。可沒想到,這些權貴當真是視百姓的命如草芥。
以權謀私,殺人害命,要挾逼迫!
孫子才剛入翰林,不過一個從六品,沒任何實權。便是寫奏章,都不能上達天聽。根本無法為嚴家做主。唯一的途徑,隻有報官。
而這個報官,也是報京兆府。先由京兆尹受理,才交由刑部審核定案。
嚴家隻是平民,還是平民中的商籍,狀告官府更為艱難,更莫說還牽扯到了世家。若沒有十足的證據,怕是連京兆尹都見不到。要知道,這京城的父母官,也不是什麽事都親自管的。
首先,擊鼓鳴冤者若是白身,首先得杖責二十。有命活下來,才得入府衙。
餘二夫人早有謀算,自然不會讓嚴家人輕易見到京兆尹。京兆府的師爺,和她父親交情不淺。
所以一旦嚴家人去了京兆府,必然被攔截!
唯有江沅出麵替未婚妻家鳴不平。
畢竟他現在是官身。
可一旦江沅摻和,那就代表直接和餘家杠上。這樣一來,即便餘大老爺和餘二老爺事先不知情,也不可能讓自家背上聯合地方知府冤害商賈的罪名。
你說江沅一個小小的翰林院修撰,拿什麽來和整個餘家對抗?
餘家再是已大不如前,能在這遍地權貴的京城立足,那還是有一定本事的。這樁案子的結果隻會是,嚴家仰仗著和江家的姻親關係,肆無忌憚,販賣私鹽。而江家,自以為入仕改換門庭便為所欲為,辜負明德帝破格提拔江沅為翰林院修撰的期望。
到時江、嚴兩家都得獲罪。
若不想走到那一步,江家就得主動找上餘家求饒。到時候餘二夫人無論提什麽要求,他們都得答應!
這就是餘二夫人的目的。
齊糾終是沒混過官場,也不了解餘家在京城的人脈根基,才會給出了這麽個可謂是羊入虎口的主意。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