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沅微微一笑。
“大人都是按章程辦事,下官焉能有所微詞?”
後半晌,師爺回府,聽說江沅帶著嚴家人來報官,便立即去了餘府報信。
可到了餘府,就被餘大老爺給請了過去。
他心中疑惑,卻也沒多想。他以為都是餘家人,自然同氣連枝,嚴家的事餘家上下應都心知肚明。
所以他見到餘大老爺後,先行禮,然後便將江沅帶著嚴家人報官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
“那江沅乃進士之身,位列三甲,他親自來京兆府敲登聞鼓報官,不得責打。下午正巧我又不在,讓他見著了府尹大人,直接狀告新水知府。雖說嚴家家仆已被收押,我卻也無權審問。那嚴家的家仆進京多日,如今才來報官,怕是掌握了什麽證據,還望大人早做決定。”
餘大老爺臉色黑沉。
今天下朝後,陸非離單獨找到他,對他說了幾句話,末了又道:“家不齊,何以治天下?餘大人是聰明人,想必懂得,內闈不寧,則舉族不寧的道理。”
他笑一笑,點到即止。
餘大老爺臉色陰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他倒是真不知道,他那個弟妹,居然能做出這樣齷齪的勾當來。早先外甥女蕭姝特意提醒,他還去找二弟商量過。他還以為二弟再怎麽樣也分得清輕重,卻沒想到被這個無知婦人鑽了空子。這麽大的事,二弟居然還妄想替那女人保密。
回府後,他先去了老母親的院兒裏,跪在餘老夫人床前,老老實實將事情交代了個清楚。
“母親,此事很快就會敗露,到時候餘家上下將被牽連。”他又怒又悔,“都是兒子失察,未能洞察先機,以至於二弟夫妻倆糊塗至此。眼下唯有將他們夫妻分出去,將來事發,才可保我餘家安寧。”
餘老夫人已病重至此,其實不該拿這些事來刺激她。但餘大老爺也沒辦法,分家這樣的大事,需得老母親點頭。否則這麽僵持下去,餘家必然大禍臨頭。
他想起陸非離臨走時說的那句話,“此事餘大人最好盡早解決,免得夜長夢多。誤了大人的升遷,就不好了。”
餘家本就算不得十分顯貴,父親死後,本家就剩他們兄弟兩人撐著。如果他再因此事被牽連落馬,再要升遷,至少都還得等三年。即便是為了整個餘家,他也不能縱容二弟。
餘老夫人自打女兒時候便心如死灰,天天湯藥喝著,也沒什麽起色,漸漸的,心倒是靜了下來。聞得此事,先是震驚憤怒,隨後倒是慢慢平靜了下來。沉默許久後,她道:“你是當家的,你做主吧。”
她似是累極,“盧氏那個性子,當初就敢攛掇你小妹做出那許多混賬事,心就不正,偏生華兒還得護著她,如今卻成了禍害。”
餘大老爺低著頭不敢反駁。
當初因為小妹的事,母親遷怒,要拿盧氏做替罪羔羊。他和二弟也是見盧氏誠心悔過,才求情的。卻沒想到,這才不到兩年,盧氏竟又出了幺蛾子,比上次還嚴重數倍。
“趁我還有一口氣,召集宗親耆老,分了吧。”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