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在炎炎烈日中結束了,生活又恢複了平靜。
季菀有好長一段時間心情沉鬱,幾乎天天足不出戶。有時候守著一對龍鳳胎,便開始發呆。姐弟倆還不足半歲,懵懂無知,根本不懂得何為死亡。那日在周府,滿堂哭聲,影響了他們,平時不怎麽愛哭的姐弟倆,也跟著哇哇大哭起來。
小孩子好哄,吃飽了睡足了,便不哭了。那些沉重的心情,永遠是大人的。
幾個孩子中,也就行哥兒漸漸懂得死別的含義,好幾天臉上都掛著淚,都沒去前院聽學練武了。陸非離也難得的沒有訓斥他,讓他在後宅裏住了些時日。
“娘,人為什麽會死啊?”
行哥兒看看搖籃裏天真無知的弟弟妹妹,茫然的看向母親。
“傻孩子…”
季菀歎一聲,卻也不知該如何對兒子解釋。
“娘,我想高祖父了。”
行哥兒聲音悶悶的,眼眶兒有些紅。
季菀沒說話。
行哥兒也沒再吭聲,拿著撥浪鼓,漫不經心的搖著。
曦姐兒最近也不如從前貪玩兒了,大多時候都呆在屋子裏,不知道是不是也受到了大人們的影響。她今年四歲,也要開蒙上學堂了。
季菀早已和阮未凝說過了,下半年音姐兒就不去齊家私塾了,就在國公府裏,和幾個姐妹們一起聽學。卿姐兒,音姐兒,曦姐兒,再加上陸少穎的女兒芹姐兒,就四個了。甘氏的女兒瓊姐兒今年三歲,她對兒女要求高,今年也要入學。
五個人,單獨請先生入府授課。也省得天天往齊家私塾來回跑。
阮未凝自然是沒意見的,隻是她家瑤姐兒很舍不得同窗兩年的音姐兒。她又診出了喜脈,將近一年的時間,都不會出門了。
安國公府這邊,最近也出了幾件喜事。
首先,剛過門不久的八少夫人越氏懷孕了。說起來這個越氏,和陸家倒是頗有些淵源。當年二皇子叛逃造反,北狄聞風而動,陸非離隨父趕往北境驅敵。當時北境武陽伯的兒子,因觸犯軍規而被陸家父子處死。武陽伯懷恨在心,竟然妄圖勾結二皇子,以求助二皇子登臨大統後為子報仇。而他的兒媳婦,大義滅親,保住了自己的家族越氏。
陸八郎的妻子,便是當初武陽伯府少夫人的侄女兒,閨名越明芳。
越家祖上曾做過皇商,後經改朝換代,偏居一隅,後人科舉入仕,勉強也算是個書香門第了,還是個很有錢的書香門第。
越明芳出嫁所帶的嫁妝,有一百零八抬。妯娌八人當中,除了季菀,無人能與她比肩。至於壓箱底的寶貝,以及嫁妝銀子,就更不用說了。
新婚第一日,拜見長輩,認親的時候,給每人的見麵禮,都不凡。
可謂是相當的財大氣粗。
季菀現在也是富婆一枚了,不過她平時比較低調,不愛顯擺。越明芳嘛,倒也算不得高調。畢竟越家富庶,族中子女必然是養尊處優,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所以在穿著打扮上,就顯得更為精細些。旁人瞧了,覺得她這個庶子媳婦頗有些張揚。
尤其是她本人又生得花容月貌,而且是那種逼人的豔麗,再精心一打扮,可真當得起傾城二字了。
也正因這‘富’,當年眼高於頂的武陽伯府才聘娶了越家女。
陸八郎雖是庶子,但安國公府的招牌可不是擺著好看的,越家便是已入仕,於此道上卻沒太大成就,否則陸八郎可配不上人家一個嫡女。
這姑娘的性子,說好聽點叫直率,說難聽點,是有些潑辣的。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