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從吟偷雞不成蝕把米,反倒是失去了孩子,又痛又恨,偏偏她的男人還不知道又在哪兒沾花惹草喝花酒,身邊的人也不敢安慰她什麽的,怕被她遷怒。她就這麽孤零零的躺在床上,再次嚐到了孤家寡人的滋味。
直到晚上,秦二郎才回來。他今天和幾個狐朋狗友去逛青樓,正玩兒得歡暢,醉醺醺的,別提多逍遙了。府中下人來報的時候,他當時都沒反應過來。酒桌上那群世家子弟,也一個個的都喝醉了,說話自然沒什麽顧忌。
“一個小妾而已,有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
“就是。這庶出的,哪有嫡子尊貴?秦兄已經娶妻,遲早會有嫡子。流就流了,去去去,別打擾我們喝酒。”
秦二郎摟著一個長相清純的女子,大著舌頭道:“說得對。府裏那麽多人伺候著,能有什麽事?我又不是大夫,回去了又能怎樣?難道還讓我去伺候她一個妾?”
語氣裏盡是不屑。
他身邊依偎著一個長相清純的女子,聞言笑道:“秦二公子,您這話可就太無情了,人家可還給您生了個兒子呢。”
“就是。”
周圍一群千嬌百媚,自不缺捧哏附和的。
“聽說這位單姨娘,還是大家閨秀出身呢,自然和旁人不一樣。”
秦二郎一左一右摟著兩個女子,醉醺醺的哼了聲,“什麽大家閨秀。她娘命好,攤上個沒長腦子的主子,才做了續弦。要不然,頂多也就是個管事娘子,又哪裏生得出什麽大家閨秀?當初,可是她父兄親手把她送給我的。你們見過大家閨秀給人做妾的嗎?見過嗎?有嗎?”
他目光轉了一圈,男人們都心照不宣的搖頭鄙視。
“這妾嘛,若是朵溫柔美麗的解語花,放在身邊鋪床暖被倒是不錯。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
“對對對。”秦二郎右側一男子大力讚同,他也喝得麵紅耳赤,摟著兩個女人,道:“這女人啊,就該知進退,做好自己的本分,伺候好男人就行了,肖想太多,可是會折壽的…”
一堆公子哥兒左一句有一句,將‘自甘墮落’‘自薦枕席’的單從吟貶得一文不值,喝醉了的秦二郎也樂嗬嗬的附和著,全然沒有半點平日裏對單從吟的寵愛。
小廝在一旁聽著,有點愣,隨後歎了一聲,出去了。
府中那麽些個女子,唯有單姨娘有名分,其餘皆為通房。而主子素來對單姨娘十分寵愛,幾乎是有求必應。連單姨娘在少夫人那裏受了委屈,都會親自去找少夫人算賬,給單姨娘出氣。他以為,單姨娘在主子心裏是占據了很大位置的,所以聽聞府中下人來稟,才匆匆將此事告知主子。誰知道,聽了這番話。
他將傳遞消息的下人打發走了,就在門口等著,直到天色黑沉,秦二郎和一幫公子哥兒才搖搖晃晃的走出來。
樓氏自然知道自個兒丈夫的德行,知道他又出去花天酒地,少不了心中慍怒。但見他遲遲未歸,又鬆了口氣。看來他對單從吟,也就那麽回事。她想著,得趁此機會讓那賤人徹底失寵。
於是她特意精心打扮,換上輕薄紗衣,塗上口脂,描眉畫黛,讓她本有些冷厲的容顏添了些許嫵媚和嬌豔之色。
以色侍人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正妻素來是不屑的,隻有為妾者才會在此道上精心研琢。
樓氏如今也是沒辦法了,隻得如此。
她斂了平日裏的戾氣,笑盈盈的出門迎接,然而秦二郎已經醉得人事不省,直接倒床就睡,完全沒注意到眼前這朵‘美色’。
樓氏臉色僵硬,鼻尖還充斥著濃烈的酒味和無法掩飾的脂粉氣,一張臉登時又變得鐵青。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