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完這一切後,何瑾才抓了抓腦袋,理了一理思路。轉頭又向典韋和徐渭,說道:“咱們走!”
“去哪兒?”典韋問道。
“錦衣衛鎮撫司衙門!”
三人就此一路無言,默默奔著鎮撫司而去。
門口的錦衣衛見過何瑾兩次,聽了來意後便去通報了常銘。不多會兒,何瑾三人便來到了常銘所在的鎮撫衙門後堂。
待常銘現身後,何瑾便起身一禮,道:“常鎮撫,究竟發生了何事?這失手導致溺斃,最多判處流放,怎麽一下就成了斬監侯?”
“你問我,我怎麽知道?”常銘看起來也很氣怒,直衝衝地給何瑾來了一句後,又一拍案桌道:“他娘的,這案子真邪『性』!順天府那狗官,簡直欺人太甚!”
把自己從案子裏摘出來,有好處自然也有壞處。
最大的壞處,就是當堂簽字畫押後,何瑾便跟這案子沒了關係。自然不方便旁聽到案審結束,隻能靠胡乞丐來打探。
現在一聽常銘的話音兒,他就知道其中還有不為人知的內幕,當即再度向常銘問道:“鎮撫大人,怒大傷身也於事無補,倘若還信得過在下,不妨同在下細說一番?”
常銘這才深吸了一口氣,咧著牙幫子沒好氣道:“這案子說起來也怪了。刁香荷的屍首,本鎮撫也去看過了,在河中泡了四日左右,早就腐爛膨脹到難以辨認的地步。可刁德一連看都沒看幾眼,一口就咬定是他女兒。”
“更可恨的是,張禮有那混蛋先威『逼』利誘,讓沈興邦認了屍首。隨後便直接派人入禮部,革去了沈興邦功名。”
“再過堂時三木俱下,屈打成招。使得沈興邦熬不住苦刑,才承認了他心懷怨懟,故意溺斃了刁香荷!”
何瑾聞言,頓時明白這其中又有自己的原因了:原本此案,就是順天府與鎮撫司鬥法。可在自己的案上,順天府那裏簡直折戟沉沙、一敗塗地。
好不容易峰回路轉,豈會不在沈興邦這案子上找補回來?
一個失手溺斃的案件,怎比得上心懷怨懟、謀殺前妻這等人倫慘案?破獲這樣一樁大案要案,拿到禦前怎麽也能壓鎮撫司一頭。
“最最奇怪的是,定案之時按說刁德一身為苦主,是可以提要求的。而刁德一也提了要求,順天府卻根本不予理睬。”
何瑾又是一愣:“刁德一提了什麽要求?”
“提出了拿錢賣放的要求。”常銘鄙夷一聲,哼道:“言沈家隻需拿出十萬兩白銀,他們刁家便可不追究此事。真是可笑,他家女兒就是渾身鑲金,也值不了這價兒!”
誰知何瑾聽了這話,不由回頭同徐渭對視了一眼,均覺出這個提議很是蹊蹺。
何瑾思忖片刻,又上前拱手開口道:“鎮撫大人,你可否想過,一個悲痛的父親喪失了女兒,會如此理智地提出這等賣放的要求嗎?而且,要價竟還如此荒唐!”
常銘陡然一怔,他本來就覺得這案子邪『性』。現在聽何瑾又一提出這疑點,不由醒過神兒來。
“不錯,張禮有狗肚子裝的花花腸子,本鎮撫倒是猜得出。可刁德一前前後後如此多的疑點,倒是令人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何”
“大人,破案的要點,就是要大膽假設,小心求證。如今刁德一如此反常,我們不妨也跳出常規思維,來一個大膽的猜測。”
“什麽猜測?”常銘仔細捋著下頜的髭須,眼中精光爍爍,顯然興致也被調起來了。
而何瑾又一次同徐渭對視一眼,隨即才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了他的猜想:“也許刁香荷,根本就沒有死!”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