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德蘭的話,文起隻是清冷地嗯了聲。
那冰冷沒有一絲情感的雙眼,平穩跳動的心,即便身下是橫七豎澳屍體,也沒有絲毫的畏懼與驚詫,就好像這些家夥不是他殺戮下的結果,而動手殺了它們也沒有在心底生出異常福
“這樣下去堅持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必須想辦法…”
德蘭間文起掃過那些倒地的屍身,對他的話沒有任何波動,哪怕在細微,不得不加重語氣,再次提醒道,但這無疑讓他的身體狀況雪上加霜。
猛烈地,不受控製地劇烈咳嗽了一陣。
德蘭的臉色由暗紅變的蒼白,額頭上的汗珠不停地向下滾落,將文起現在的頭頂打濕。
冰涼的汗珠滾落到頭頂,又沿著額頭向著文起的臉頰流淌,看起來像是在流淚,苦澀而冰冷的淚水,卻讓冷冷的文起突然打了個激靈,從冷庫與凶厲中掙脫出來。
一雙眼睛睜的極大,聲音有了絲絲情感,“出去,你醒了,那打開空間大門的鑰匙不就能用的上了嗎?”
德蘭再也無法堅持,隻是嗯了聲,還沒來得及,便在痛苦的慘叫中與文起分離。
幽暗深沉的地牢中,充斥著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瞬間,文起便被德蘭從身體內拋了出去,又像是被揉成麵團麵,硬生生撕裂一般,邊角還粘連著部分破碎混亂的記憶,以及凶惡陰邪的情感,連翻帶滾中摔落在地。
沒想到這麽突然。
從體內將文起拋出去的德蘭,更是“撲”的一聲,一屁股虛弱地坐在霖上,身體顫巍巍抖個不停,然後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
文起雙手拄著地,保持著半仰臥的姿勢,驚疑不定的臉,睜大且駭然地直視著麵前迅速枯萎的德蘭。
此時的德蘭就像是一個失去生命精華,眨眼間萎縮破敗的樹木,從頭到腳,大片的綠葉枯萎蜷曲脫落,身體也已皺巴巴,沒有一點水分,就像是幹枯,一掰就折斷的樹枝,沒有一點活力。
他的身體急劇縮,到隻有半個手掌大,這是不正常的,與先前的自願縮隱藏身形,而且潛入這片由貢拉族掌管的迷霧區,是絕對不一樣的。
出現在文起雙眼中的德蘭活脫脫就是個老頭,哪裏還有那旺盛的生命力。
胸口幾乎察覺不到的起伏,顯然已到了臨近死亡的邊緣。
文起的腦子亂糟糟,眼中的德蘭現狀,還有哪些融入自己意識與生命的情感,和支離破碎的記憶,全部攪在一起,就像是裹纏身體外的濃密蛛網,無論你多麽用力,多麽想要掙脫這些煩饒,亂七八糟的情緒,但它始終會粘著你。
身軀極不自然地顫抖,文起極力壓製內心起伏不定的種種念頭,定了定神,聲音卻有些窒塞,“你…你…沒事吧?”
詢問著麵前那已然縮,身體穩定下來,但是呼吸卻極不正常的德蘭,分離前的最後一句,那把鑰匙,能打開空間從這裏出去的鑰匙,在文起的腦海中轉個不停。
事實上,他下一句話正是想在問一遍,但見德蘭如此狀態,能回答他一字半句卻已然困難至極。
文起無力且無奈地歎了口氣,神情索寞而蕭索地坐起了身。
那些複雜的負麵情緒,無時無刻不侵蝕著他的內心,沒有一刻停下吞噬的腳步,就算文起極力抗爭也無逼停它們的腳步,混亂的記憶就開始這般沒理由地融合,甚至很多本來他沒有做過的事,卻在記憶中有了自己的影子。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