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刺客哪裏會那麽容易就放她走,一波殺招被扶嬴身前的侍衛以命抵下,立即就有新一輪的攻擊像雨點一樣砸過來。
扶嬴轉身之際,躲閃不及,胸口中劍。
鮮紅的血液沿著劍刃流下去,扶嬴臉色慘白,雙眼卻是血紅的。
來不得帶點遲疑,扶嬴抬起一隻手緊緊握住胸口的劍身。
削鐵如泥的劍鋒立即就將她的手割開,殷紅的血順著手臂蜿蜒延伸,血流如注。
刺客被扶嬴的舉動驚地猛一抬了眼,看到她眼裏的絲毫不曾畏懼的眼神,好似被震懾住,竟不敢再動。
身在幾步外的姚棠見此,當即揮劍斬殺盡糾纏他的幾個刺客。
一路披荊斬棘,趕到扶嬴身邊一劍就要了那個刺客的命。
失去支撐的扶嬴向後跌去,被姚棠接住,她的胸口汩汩地冒著血,染黑了大片的衣襟,洶湧地有些駭人。
姚棠神色凝重,再一揚起頭時,眼中寒光如刃。
“保護大人!”
難民窟外傳來了聲音,他們來了援手。
不消片刻,當場為數已經不多的刺客均被製服。
姚棠不敢耽擱,扶嬴已經因流血過多而昏了過去,需帶她趕快去醫治。
姚棠抱著扶嬴一路狂奔,自己身上的傷口也因動作劇烈在流血,兩人的鮮血混在一起,場麵淋漓慘烈。
扶嬴巡視遇刺,不出一日這個消息就在江州乃至周圍的城郭傳開。
且話頭越傳越是懸,也不準是從哪句話開始,就給扶嬴判了死刑。
從建康來的女刺史,紅顏多薄命,恐怕已經香消玉殞了。
傳言終歸是傳言,府裏,七八個郎中正晝夜不輟地全力救治,明林派人看守,郎中不得出去,外麵的人也進不來。
屋裏原本的灑掃丫鬟也都被遣去到廚下幫忙煎藥,屋裏的人太多隻會礙事,便隻留了弄苒一人照顧著。
這事總是瞞不住的,朝廷派了人來慰問,但也都被拒在門外,弄苒氣勢洶洶地守在門口,誰也不敢進去。
這些官宦倒不是真的怕了弄苒,隻是郎中也交代此時不宜探視,若是出了什麽差錯,他們可是擔待不起的。
日子就這麽一過去,郎中被看得緊,根本搭不上話,真的問上一句,人家也隻答不容樂觀。
這裏麵的人不出來,外麵的人進不去也隻能幹著急。
但一切,都在扶嬴的計劃之中。
難民窟魚龍混雜,是隱藏身份的最好去處,殺手藏匿其中扶嬴怎麽可能會不知道。
按慣例去巡視不過是扶嬴設的計,隻要她遇刺受傷,就有了可以不出門見人的理由。
當日扶嬴的確是受了傷,但她提早在身上穿了可防刀槍的金絲甲,縱然刀劍再利,於她也是無用。
那流地如同泉湧一樣的血,也是她藏在衣服裏的雞血,雞血用豬腸包著,劍戳才會破。
而為了掩蓋雞血的腥氣,扶嬴不得已才用手握住刀刃,總得弄些人血的氣味來,不然怎麽讓人信服。
到最後,扶嬴也隻不過是手上割了幾條血口。
而府中醫藥不斷,弄苒又寸步不離,可那屋中根本就沒有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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