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檠!”
扶嬴慍怒低喊。
謝沉檠卻恍若未聞,依舊淺淺地笑著。
“你穿的衣服,是姚棠的吧。”
從剛才他就注意到了,看著都覺得十分礙眼,現在扯下來好多了。
縱然還未是他的阿扶,但也絕不許他人染指。
“與你無關。”
扶嬴隻能氣話,將臉別到一邊。
“你還要給他送藥,你都沒有給我送。”
謝沉檠的語氣略顯委屈,和他一臉無辜的神情倒是極配。
他就是擅長這樣,偏偏扶嬴還每次都著他的道,次次都會心軟。
這次,也一樣。
看他的確是有些可憐兮兮的,扶嬴最後一絲的理智也崩斷,緩緩將眸子移回一點,悄悄瞧著他。
謝沉檠心裏得意著呢,麵上卻不動聲色,繼續做一副傷心的樣子,將頭輕輕埋在了她的發絲裏。
她的頭發上還沾著未來得及洗掉的血汙,聞起來有些刺鼻。
但謝沉檠並不介意,這樣惶恐的味道,將他帶回了扶嬴墜崖的那一幕。
恐懼漫上心頭,深吸一口氣,他將臉埋地更深了一些。
“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就見不到我了。”
差一點,就差一點,他們就要人永隔。
扶嬴的眼睫裏深深一顫,下意識抿緊了唇。
當時的情形危急,她根本來不及想那麽多,但現在聽他提起,才恍然有了些後怕和心酸。
怕的是真的再也見不到他,心酸的是,就算見了麵又能如何。
但這世間的事,尤其是這個情字,又哪裏得清楚呢。
明明他們之前剛在雲霧山吵地翻地覆,好似這輩子都要形同陌路了一般。
但生死一刻,他還是猶如降一樣救了她,這光景曾經也發生過多次。
回荊州的大船上,晉陵的暴雨裏,刀劍相向的戰場……
還有今晚,八重嶺危機四伏的懸崖邊。
情這個字,既讓人癲狂失性,又叫人柔情如水。
“我來不及想……”
扶嬴淡淡地囈語,最後的字不成音。
“阿扶,如果你出了什麽事,我也不會獨活。”
謝沉檠忽然抬起頭,固執地看著她,出的話也似有些孩子氣。
“那你的夫人就成了遺孀,你怎麽忍心。”
“桓扶嬴,你又怎麽忍心。”
看她神色淡漠,謝沉檠忽然加重了語氣。
每次當他叫出她的全名時,就明是真的惱了。
他之所以會娶長亭,是為了交換解藥,這她都是知道的,可她偏要在這個時候提起另一個女人來刺激他。
謝沉檠的心口隱隱地作痛。
我可以為了你做任何我不願意做的事,為了你我可以不要自我。
這下所有人都可以嘲諷我,打壓我,但唯獨你不行。
因為隻有你的眼神,才是我心甘情願,無怨無悔的動力。
“桓扶嬴”
他又念了一遍她的名字,一字一頓。
“你有心嗎?”
他好像是在問她,卻又開始失神地自問自答。
“你隻關心你的黎民百姓,關心你的家國大業,根本不會對我於心不忍。”
我明明也是這下蒼生中的一粟,那為什麽你的關心卻從不肯分給我一星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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