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顧峰這個地方,是官道上一處要塞。
此地巨石林立,峰回路轉,地勢十分險固,是易守難攻之地。
但也因為它四麵環水,地形既奇又險所以很多領兵打仗的將軍都會刻意避開此處。
因為稍有不慎,此地也可能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為了提前趕到做好接應的準備,大軍加速前行,很快就到了北顧峰上。
王玥之打馬停在峰上放眼鳥瞰腳下奔騰呼嘯的江水,銀白的波濤洶湧澎湃,帶著寒冬遺留的冰川,一瀉千裏,氣勢如虹。
江上煙波浩渺,氣吞山河,峰前料峭荒蕪,冷風涼露蕭索漫。
王玥之目光如炬,凝眸時黑亮的瞳孔裏映著邊閃耀的繁星,澄清明亮。
耳邊,錚錚的鐵蹄聲慢慢近了,帶著濃重的血腥氣息,衝破了峰前的冷夜激蕩。
王玥之調轉馬頭,雖然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但當鮮血淋漓的場麵出現在眼前時,還是微抽了口冷氣。
這些士兵穿著東晉的戰衣,用本該對外殺敵的刀鋒,對向了自己的同胞兄弟。
刀光劍影,屍骨成山。
王玥之帶來的兵實在是太少,根本抵擋不住早有準備的護城軍。
盡管浴血廝殺,但還是敗下陣來。
僅是片刻的功夫,王玥之就從馬上瀟灑俊逸的將軍變成了別人劍下的敗卒。
冠斜發散,王玥之的身上錯著幾道劍傷,衣裳早就被血汗打濕,僅能憑著一柄劍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
全軍覆沒,成敗已定,陣前一匹黑俊的馬慢悠悠地走了出來。
馬上人正是豫州死裏逃生的刺史,庾淮。
戎裝加身,英姿颯爽。
這場居心叵測的暗殺,絲毫未在他的身上沾染半分同胞冤魂的血跡。
庾淮的眼神陰毒,帶著一絲鄙夷。
“琅琊王氏,庸中佼佼,沒想到也會有如此狼狽的一麵。”
他的聲音冷厲譏誚,可王玥之聽後卻覺得好笑。
“多謝庾大人誇獎,殊不知我王氏在你們這些個人心裏竟有如此舉足輕重的分量。”
“哼”
庾淮冷哼一聲。
“將死之人,竟還如此猖狂,看在同僚的份上,我勸王大人還是不要反抗了,還能少吃些苦頭。”
“沒想到庾大人如此為我著想,可真的令我感動,……咳咳。”
肺估計是受了傷,痛得連話的力氣都沒有,直接咳出一口血來。
“王大人還是省省力氣吧。”
庾淮斜睨著半跪在地上的人。
王玥之抬手抹去了嘴角的血跡,一使力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
生死當前,他好像並不關心,神情輕鬆。
“左不過也是要死的,庾大人可能叫我死個明白?”
庾淮挑起嘴角,促狹地看著他。
“本官也不是什麽無情無義之人,就再陪你最後一程。”
“是誰讓你來的?”
王玥之將劍深深插進土裏,使自己能站得更穩些。
庾淮微眯起眼,點點頭。
“冤有頭,債有主,王大人知道了也可以找她索命。”
“是桓扶嬴?”
雖是疑問,但王玥之心裏已經十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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