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苒將情緒失控的扶嬴暫時帶回了府裏,府上的人都不在,除了溫憐去了荊州,其他人也不知道都去了何處。
弄苒安撫著扶嬴,從她的口中也得知了早年謝氏與桓家的恩怨。
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後,弄苒和扶嬴一樣,震驚失語,心亂如麻。
弄苒本就對謝沉檠有意見,現在好了,想殺他的理由又多了一條。
“姑娘,我們究竟要忍到什麽時候才能給死去的親人報仇?”
弄苒紅著眼,雙刀早就在衣袖裏蠢蠢欲動。
“總會等到這一天。”
扶嬴攥緊的拳頭慢慢鬆開,掌心裏躺著一條卷好的素帛。
“這是……”
從皇宮出來扶嬴就一直攥在手裏,連弄苒都沒有發現。
司馬曜趁亂將這個素帛塞在她的手裏,就是想讓她來救救司馬家的天下。
扶嬴仔細將帛條撚開,帛上就隻寫了兩個字:安德。
安德是司馬曜的長子,一直被養在皇後那裏,司馬曜早知道宮中有變,就提前把皇後和兒子秘密送出了宮。
今日看司馬曜的情況估計也是堅持不了多久,隻要皇帝一駕崩,百官入宮追喪,王恭就也必須帶兵返回。
到時桑眠的北府軍和蠻軍碰頭,趁亂逼宮,百官的麵前恐怕就要自立為王。
但是如果這個時候司馬曜的長子安德能在的話,扶嬴就可以名正言順地扶他上位。
就算桑眠再大逆不道也難敵過天下人的口誅筆伐。
太元二十一年四月庚申日,孝武帝司馬曜駕崩,百官入宮奔喪。
四月底,蠻軍與桑眠所領的北府軍匯合,野心暴露,劍指建康。
風起雲湧的時刻,誰也不知道這天家下一刻究竟還姓不姓司馬。
司馬曜的屍體還停在殿前的青石路上,宮中現在全聽夫人張氏一人號令,說白了,就是直接聽命於桑眠。
文武百官能躲的就躲,躲不了的就隻能在大殿前與桑眠對峙。
看著桑眠與蠻人的首領坐鎮軍前,扶嬴站在大殿上,手握著司馬曜當日塞在她手中的密詔,目色凝重。
說起那日扶嬴從司馬曜手中拿到這個密詔之後,就一直未再返回京口,王恭多次來信也沒有消息才知道是中了扶嬴的計。
但現在才反應過來已經是為時已晚,扶嬴讓溫憐去找段仲堪調兵並沒有增援京口,而是直接秘密趕往建康。
大軍疾行,日夜兼程,總算是趕在了桑眠逼到皇城根下前護住了這滿朝的官員。
兩軍對壘的場景扶嬴不知道看過多少遍,哪一次不是腥風血雨,血流成河才肯收手。
這次也沒有例外,帝王駕崩,正值國喪,百官和百姓都對謝桑眠的所作所為矚目著。
桑眠似乎對此也是早有準備,笑意從容,是少年人的輕鬆。
“桓大人,你可真是沒叫我失望。”
“離間我與王恭大人,現在又為了司馬氏站到這裏與我作對,你難道忘了司馬氏對你桓家所做的一切了嗎?”
扶嬴她怎麽敢忘,算計逼迫,新仇舊恨,今日就一次清算個明白。
“你還記得輕蕁嗎,替你承擔下了通敵叛國之罪的桓輕蕁。”
提起這個名字,扶嬴比任何人都要痛心萬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