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從旁勸了很多次都動搖不了她要留下來的決心,清渠卻是始終都站在萼心這一邊。
危在旦夕的時刻,奶娘托人千辛萬苦才送了一封信進宮。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僅有一句話:無論你作何抉擇,都不要後悔。
開國承家哪裏是那麽容易的,哪怕姚棠得到了以平南王為首的很多大臣的支持,但還是需要披荊斬棘祛除阻礙。
這場交鋒進行了十天,萼心每日都會去城門上向遠處戰火連天的地方眺望。
一站,就是整整一天。
終於在第十天的黃昏,那個身披銀甲,手執染血長劍的人出現在了城門底下。
還是一如既往的浩蕩凜然,萼心捂著嘴巴,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掉,隨後眼前一片灰暗。
夢中,那個人全身是血,登上城門倒在她的懷裏,連最後一句話都來不及說就咽了氣。
萼心抱著逐漸冰冷的血軀失聲痛哭,夢裏的痛心疾首令她一瞬驚醒。
醒來的萼心茫然看著周圍熟悉的陳設,滿身冷汗。
明月和清渠在旁邊看著她毫無預兆地坐起來都被嚇得不輕。
“小姐,你終於醒了!”
明月撲到榻邊,淚如泉湧。
清渠驚訝之後就一直立在原地沒動,眼神有些沉重。
“我……我怎麽了?”
萼心最後的記憶停在了城牆上。
明月抽搭幾下,哽咽道
“小姐你憂思過度,又沒有好好進食才會昏倒。”
“那陛下呢?”
萼心記得她看到的人身上全是血跡,她開始擔心是不是他也受了很重的傷。
明月聽見她問,慢慢低下頭默不作聲,隻偷偷抹著眼淚。
萼心又看向清渠,清渠的神色沉鬱,明眼人一看便知是有事。
萼心慌了,怕是自己的夢要應驗,立即抓住明月的肩膀死命地搖晃。
和清渠相比,明月平時更容易說真話。
“他怎麽了,他是不是受了很重的傷?”
她這一提高聲調,哭腔就出來了。
明月被她晃得重心不穩,直往後仰,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又心亂地說不出話。
“陛下他很好。”
清渠突然出聲,聲線微顫,卻聽著極冷。
也不知什麽原因,明月又哭起來了。
萼心一愣,抬眼瞧著冰冷的清渠。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陛下他……”
清渠剛開口,明月突然撲過去拽住她,哭得著直搖頭。
“別說,不能說!”
清渠被明月拽地站不穩,死死咬住下唇,沒掉一滴眼淚。
“究竟怎麽了?”
萼心心裏越來越不安,她們兩個人的異常令人頭皮發麻。
明月知道有些事是遲早瞞不住的,坐在地上除了哭也不再說話。
清渠注視著萼心,抖著哭腔。
“今日,是陛下與異族公主的大喜之日。”
萼心始終都是怔忡的表情,聽過這個消息之後好像也沒什麽變化,充滿霧氣的眼裏愈發空洞。
好久才緩過神,萼心跌回了榻裏,微揚著頭,眼淚順著側頰劃下去。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那個人從來都不會是她一個人的,她早就知道。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