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嗎？這數目正好相當於過去大宋一國的稅賦總和！”
“我能想象得到，你當權之後立刻就會把矛頭指向鐵木真，在軍事上的投入會更大。”
“這樣一來，再加上經濟被你搞得一塌糊塗，你拿什麽來養兵？”
“到時候你隻能在民間想辦法，搜刮民財導致窮兵黷武，走上漢武帝的老路。軍隊無法存續的結果，最終就會像英雄輩出的三國時期那樣，全國全是兵卻沒有人去養，軍隊隻能以百姓人肉為食！”
“你一心想要當這個縱橫下的英雄，你有沒有考慮過百姓會付出什麽代價？”
……
“你……”當宋慈到這裏的時候，旁邊的泥鰍王軒氣得滿臉通紅，正要出言反駁，卻被沈墨一抬手擋了回去。
在這之後沈墨坐在椅子上，反而皺著眉頭向宋慈道：“……你繼續。”
“好！”
這時的宋慈似乎是打算在自己死前，把心裏的話都出來，他毫不猶豫地接著道：
“再接下來就是儒家學術……我知道沈墨你對儒家那一套十分不以為意，當你主政之後，勢必要大加改動，甚至要將它徹底推翻。”
“可是你知不知道，古聖先賢的儒家學，雖然到了我朝之後出現了理學這樣禁錮人性的學派。但是儒學畢竟維護了華夏兩千年的製度，還在法理上保護了皇權。”
“如今你治下的學堂，對儒學的忽視，就不用我去了吧？”
“實話，即便在我心裏也不覺得儒家學全都是對的。雖然我也是讀著孔孟之書、聖人之學長大的，我也知道他有很多問題。最起碼不能把它全部照搬過來，用它治來治理國家。”
“可是你知不知道，儒學雖然不好，但它好歹是件衣服啊！”
“如今你沈墨要把它扒下來，可是手裏卻完全沒有一件新衣服給下人……照你這麽做下去，這世間的道德和學術都沒有了，這能行嗎？
“所有的標準全都被推翻了，卻沒有新的標準可以遵循，這能行嗎？”
“我問你沈墨，雖然道德不能用來治國，甚至不能用來科考選材，可是沒有了放之下而皆準的道德標準，你拿什麽去衡量正邪善惡？”
“在你掌權通州之後，你隻知道在學術這方麵大肆破壞，卻沒有絲毫的建設。在你治下的地方沒有了思想核心，我問你，國家會變成什麽樣子？”
“難道你就想用你的通州的實用之術，來治理下嗎？”
……
當沈墨聽到這裏的時候，就見他深深吸了口氣，然後重重的點零頭，示意宋慈接著往下。
此時的沈墨心道：看起來這位宋惠父，並不是平白無故的反對自己。也不是因為自己做錯了一兩件事，才招來了他的全力攻擊。
看起來宋慈還真的在自己勢力暴漲之時，不斷地衡量著自己執政的得失。
在他之前的那些話裏的東西，雖然並不見得全對，但是有些話還是很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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