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朝年曆九十四年,秋,寒江州。
“師父,我們來寒江州做甚啊?”城門處,一灰衣孩子皺著小臉,問著幾步外的一位灰衣老和尚。
“去寒山門見師父的老友。”老和尚淡淡答道。
“那師父為什麽要把無生帶來啊?師父去見朋友就好啊?”孩子明顯地不樂意來此。
“無生,你已三年未下山了,需出來曆練一番。”老和尚一本正經地說道。
“師父,無生才十歲,還隻是個屁大點的小孩呢,江湖有多險惡,您就讓無生出來曆練,就不怕無生豎著出大悲寺,橫著回去嗎?”無生一笑。
“胡言亂語,不許貧。”老和尚瞪了無生一眼,無生吐了吐舌頭,移開視線。
“今日天色已晚,咱們來城內歇息一晚,明日再上路。”老和尚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無生,說道。
無生畢竟還是個孩子,不宜露宿野外。
“師父,您確定咱們有錢住客棧?”無生睜著一雙黑溜溜的大眼睛看著自家師父。
“…”老和尚語塞。
“嗬嗬!”無生忍俊不禁,出家人向來兩袖清風,清貧地很,大悲寺的僧人更是甚者,出來時,他們就沒帶什麽錢,更別說去住客棧的錢了。
“師父,要不我們還是回城外,找棵大樹過一晚如何?”無生提議。
老和尚看著無生,沉默,半晌之後,說道:“無生莫怕,師父有辦法。”
我一點都不怕,我隻是不想呆在這裏,師父啊…無生心裏默默說道,但是卻沒有將這些話說出來。
她知曉,師父念她是個孩子,還是女孩,不忍讓她露宿野外,無生甜甜一笑,屁顛兒屁顛兒地跟在老和尚身後,路上看去,就像老和尚身後跟了個灰色的小尾巴。
無生沒想到師父去當鋪將自己的佛珠給當了,換了二兩銀子。
師父的佛珠可是開過光的,有些年頭了,不說價值千金,怎麽也不止值二兩。
定是當鋪的人欺負師父是個出家人,好騙。
可無生發現師父神情淡然,絲毫不為此生氣,她看了兩眼師父手中小小的碎銀子,沉默,而後裝作什麽都不懂,乖乖跟著老和尚,兩人找了家小客棧,要了間房間。
老和尚在外間打坐了一晚上,把床留給了無生,連日趕路,無生畢竟是個半大的孩子,很快就睡著了。
一夜盡夢,故地重遊,前塵襲來。
翌日清晨,無生起床後發現一件很嚴重的事情,她師父沒了,不,是丟了。
房間裏沒有本該在打坐的師父,她床頭上放著住客棧剩下的銀子,不多,卻全部在此。
無生在客棧等了一日,師父還是沒有回來,她這才明白,師父是把她丟在這裏了。
“師父…”師父武功高強,不可能被人所害,隻可能是自己離開。
無生委屈巴巴,想哭又哭不出來,拿著剩下的銀子就離開了客棧。
她該去哪裏?無生站在街頭,小小的身子顯得有些孤苦伶仃。
回大悲寺還是去找師父?無生糾結。回大悲寺要大半個月的路程,且她隻有不到二兩的銀子,這一路怕是不順利。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