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清醒過來,就看見那男人不曉得何時上的榻,他就側身坐在她旁邊,而自方才起,一直在她臉上騷擾的蟲兒,卻是那人粗糲寬大的手。
而瞧見他看著自己的目光,蘇婉容就有些慌了,他嘴角微揚,黑眸明亮帶著笑意,似乎與早間他每每望著自己時十分相似,卻又不完全一樣。應當是映入了火燭的關係,更灼熾,更熱烈,更幽深,像是……一匹不懷好意的野狼。
這種氣氛,這種姿勢,蘇婉容很難不去聯想到男人想去做什麽。忙一骨碌爬起來坐好,手指在袖子下縮了縮,口中喃喃道:“你……”
可出人意料的,察覺她的抵觸,仿佛兩個月不見,這男人就改了性子一般。沒有如往常一樣,直接餓狼撲食、反倒是略微揚了下眉,端坐起身,同榻角裏的她,隔了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朕方才進來,看你先歇下了,便沒忍心吵醒你。”
胤莽嗓音鎮靜,眸光也很清明。落下這句以後,臉紅的反倒是那蘇婉容了,他什麽也沒想做,聽起來,她方才反應那樣大,反倒是像她自己一直期待著什麽一般。
然後又見他麵色平靜地拍了拍手,就有候在外麵的宮婢端著托盤垂頭斂容地進來了。托盤上呈著兩杯合巹酒,胤莽先取下一杯,遞向仍縮在裏側的蘇婉容。
這該是今日儀式的最後一部分。既已經到這一步了,蘇婉容心念,就算是假的,人前也是應當做個全套。所以,並沒有怎樣猶豫,她自榻尾挪了挪腿,於男人身側坐定,便伸手直接接下了這杯合巹酒。
蘇婉容自寬袖下探出來的這隻小手,美若柔荑,與男人黝深粗大的那隻,一番比較,更是襯得又白又軟。
這般靠得近,蘇婉容方察覺,合巹酒尚未下肚,男人吐息間,竟已經隱隱聞得見一股濃濁的酒氣。才想到,過來之前,此人必然與晚宴上的那幫大臣已有一番周旋。這麽重的酒味,也不曉得到底喝了多少。
隻這麽想著,而二人兩臂相交,將合巹酒一齊飲下。
這合巹酒乃是味道清冽的果酒,甜味比酒味重,易入口濃度也低。便是蘇婉容這樣不擅喝酒的人,喝去一杯兩杯倒也不會上頭。
喝完了,蘇婉容就準備將飲盡的杯盞放回宮婢端著的托盤當中。可是環住自己的手臂,粗壯猶如巨藤,結實有力地纏繞著她,根本不曾鬆開。
蘇婉容略微一愕,下意識去掙,可是掙了掙,沒有掙開。
剛想出聲,卻覺得手中空了的酒杯被人一把奪去,緊接著,眼前一黑,身子便被一股猛烈而強勢的力道給攔腰抱住了。
“啪啦——”一聲,是杯盞摔落在地的響動。
蘇婉容給生生駭了一大跳,不自覺伸手胡亂想要抓住點什麽,驚魂未定之間,又是一陣天旋地轉,她被整個兒扔去了厚厚堆疊而起的龍鳳刺繡喜被之上,旋即男人重若秤砣的龐大身軀,就這麽不由分說地壓了下來。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