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話完，蘇婉容下意識去看他的臉色。胤莽眯起一雙黑眸，探究地盯著她，不曉得在想些什麽。
蘇婉容被他盯的莫名有點不安，心髒砰砰地跳。她咽了口涎水，下意識問：“你覺得這故事，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
“就是那個兒媳婦，她生不出孩子就被夫家掃地出門，你覺得應不應當？”著，又覺得這個法也不妥當。蘇婉容愈發攥緊了被角，補了一句：“我聽窯洞的下人的，也就是隨便問問。”
“別人家的媳婦兒，關朕什麽事兒？”
蘇婉容見他仿佛興致缺缺的樣子，不免有些急了，直接挑明了問：“那如果你就是那大戶人家的家主呢？你如果是他，你也會那麽對待你的妻子嗎？”
聽了這句，胤莽眯著眼睛，良久沒有話。
蘇婉容有些心虛，抿了抿唇，低下了頭。
“婉婉。”
胤莽捏住她下巴。他強迫她直視自己的目光，嗓音忽然變得有些嚴厲。“你在偏朕，這不是下人同你的故事。”
並非問句，而是肯定直接的平鋪直敘。
他是帝王，手底下的大臣個個都是城府深沉的老狐狸，麵對的敵軍更是陰險狡詐詭計多端。姑娘閱曆畢竟尚淺，但凡他有心發現，她的那點心思，她有沒有撒謊，根本逃不出他的眼睛。
男人生得高大威武，平日裏對著她時，要麽是嬉皮笑臉地捉弄她，要麽就是沒皮沒臉地一些下流羞饒話。隻是個頭大些，自然沒什麽好怕的。
可眼下，他擰著眉峰，神色嚴厲，又兼嗓音也有一些肅穆低沉。周身就泛出一股渾然成的帝王威嚴。這與他素日裏眉眼含笑的樣子大不相同。
麵對這樣的男人，饒是蘇婉容，也有種仿佛自己再如何辯解，心思都會給他一眼看破的錯覺。她其實原本就不是個擅長撒謊的性子，可即便她不願撒謊，譬如還魂重生之類方夜譚的事情，要叫她如何解釋？
蘇婉容瞧著胤莽的樣子，知曉自己這會兒，若是不給出一個的過去的理由，這男人必然是不好糊弄的。
她沉默了半晌沒有話，在胤莽的一再逼問下，她歎了口氣，對上他的眼，問道：“你相信托夢嗎？”
蘇婉容：“這兩年，我總是會做一些支離破碎的夢，方才那個故事就是其中一個。夢見我是那個故事的主角，生不出孩子，被妾欺辱，被丈夫休棄，最後不得善終。”
她是下人口裏得知的故事，胤莽不信，因為她話的時候眼神躲躲閃閃，吞吐其辭。托夢或是神鬼之談，其實更加不切實際，但姑娘這會兒美眸清潤，就這麽直直地迎著他的目光，他便信了。
姑娘家總是喜歡胡思亂想的吧，方才又聽了大夫那一番話，才聯想到這邊。胤莽失笑，麵上自然緩和，鬆開她的下巴，順勢捏了捏她的臉：“就愛瞎想！”
男人不再繼續追問，蘇婉容稍稍鬆了口氣。可他還沒回答她先前的問題，她便索性借著托夢的由頭，敞開了問他：“如果我真如夢境裏那般，這輩子都懷不了身孕，你可是會介意？”
原本不應該劈頭蓋臉地，這麽直白地問一個男人這樣的問題，但實在是蘇婉容上輩子切身經曆過的事情。既然有打算和這個男人好好相處，與其日後胡亂猜忌，倒不如現在就把話給挑明了，她心裏好歹也有個底。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