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男人當時那副情態,蘇婉容禁不住抿唇而笑,思及這蘇適雯現如今還在場,及時止住,隻輕咳了兩聲,佯作漫不經心地淡淡道:“一隻瓶子罷了,談何貴重不貴重的。”
蘇婉容輕描淡寫地一筆帶過,麵上瞧看過去便真的不拿這寶瓶當作一回事的。原也是好意,見這蘇適雯這般落魄,無疑招搖什麽,倒是惹得她不平衡。於是故意擺出這麽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
可誰知道呢,蘇婉容這般的謹慎小心反倒是弄巧成拙。她這般從容淡定的樣子,談論起這隻外麵一擲千金的寶瓶,不以為意的神色,落在蘇適雯眼中,就如同一根尖銳的刺,刺進自己心口,紮的生疼,掛在臉上僵硬而勉強的笑意,幾乎維持不住。
上輩子自己心心念念,求知若渴的東西,這蘇婉容毫不費力地全部據為己有,甚至半點不曾珍惜過。
這隻寶瓶是一個例子,一人之下,華貴無比的皇後寶座又是另外一個例子。
幾乎花費了自己兩輩子的忍耐力,才將心口那股呼之欲出的不甘、酸澀盡數咽下。暗中深深吐息了好幾個來回,這才重新擠出一抹實在算不上太好看的笑容。
也不知忽然想起了什麽,視線從那隻釉裏赭花卉寶瓶上移開,卻是重新四下打量起蘇婉容的這座寢宮,不知道在尋些什麽。
“我那小外甥女兒呢,我也來了這麽久了,怎麽不見下人把她給抱出來?”蘇適雯環顧四周,仔細打量了一番,這般自然而然地問道。
至於蘇適雯口中稱呼親切的小外甥女兒,無疑便是她的惜兒了。
蘇婉容淡淡地瞥了四下張望的蘇適雯一眼,卻是不留痕跡地扯了扯唇角。
便是曉得是她來了,根本不消得自己特意吩咐的,倚翠煙晴這些個丫頭們心照不宣地早就把小公主移至偏殿,仔仔細細地給藏了起來。
這實在不是鳳儀宮的任何一個人大驚小怪,是蘇適雯的心眼過於深沉。即使蘇婉容早有防備,可百密也有一疏,特別是對著自己最最疼愛,當成眼珠子護著的惜兒,蘇婉容更是一點危險的可能,都不願賭的。
既然放不下心,索性就把女兒徹底藏了起來,頭發絲兒都不給此人瞧見便是。 本章尚未完結,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