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順取了鑰匙就帶他進去。
這院子至少有燕三郎在雲城住處的三倍大,除了兩間屋、一個廚房,還有一個好大的柴房可以堆放雜物。院裏兩棵大樹成蔭,水井邊上還辟出一塊菜畦、一個雞舍,隻是現在雜草都快比人高了。
通往外宅的門緊鎖,這院子就是獨門獨戶了。
連牆都是新刷過不久的,還能嗅到一點味道。燕三郎到處遊逛一圈,很是滿意。
大順早見到他背後的竹簍打開,白貓伸出半身趴在他肩頭上,煞有介事地跟著左顧右盼,不由得嘖嘖稱奇。
接著燕三郎做了個更加煞有介事的動作:
他回到院裏,把竹簍卸下,問白貓:“你覺得如何?”
大順忍不住笑了。
這是給人住的地方,誰會去問貓喜歡不喜歡?
哪知白貓衝著燕三郎喵嗚兩下,柔和輕快,居然連大順都從它那對漂亮的異瞳裏看出它是滿意的了。
燕三郎又道:“我也覺得不錯。”
大順看著他,眼神怪異。從雲城到這裏的路上,他一直覺得這子沉默寡言,原來有話都跟貓去了。
他忍不住道:“你這樣不行,長大了趕緊娶房媳婦兒吧。”不然心裏容易落下病,他們馬隊裏就有幾個漢子長年在外奔波,性子都變得越來越古怪了。按照徐管事文縐縐的法,那叫陰陽失調!
燕三郎問他:“這院子確實不錯,月租多少?”
“四錢銀子。”他聽得清楚,這子一個月有九錢入賬呢。
燕三郎腳步微頓:“太貴,兩錢。”
“三錢半。”
燕三郎搖頭:“就兩錢半,再多就不要了,押一付三。”
“行吧,那就兩錢半。”大順拍拍他的肩膀,“你還省了給牙行買辦的錢。比我們這裏可比住驛館安全多了。”
當下燕三郎拿出一兩銀子,大順剛接過來,就見這男孩又塞了一錢碎銀子進他另一隻手裏。
這是中介費。
“喲,上道兒!”大順臉上的笑意立刻就發自肺腑。“以後有事兒都找我,柳沛這地頭,我門兒清!”
……
把車把式送走,燕三郎再把院子從裏到外打掃一遍,都快要黑了。
雞舍還沒打理,菜畦裏的雜草還沒拔掉,隻能等明。
廚房還有柴火,也沒一丁點現成的材料,晚飯隻好去外頭解決。燕三郎跨出門檻,正要反鎖院門,眼角餘光恰見外頭站著幾個婦人,正在竊竊私語。
有更過分的,還伸手對他指指點點。
燕三郎一回頭,這幾個婦人立刻停止交談,笑眯眯道:“哥兒,你新搬來的呀?”
男孩點頭。
“你不是柳沛本地人吧?”
“不是。”
“家裏幾口人住這哪?”
燕三郎不話了。
他從來自帶冷場特效,幾個婦人一看,這孩子既不可愛又不會聊,就打算散了。
“我聽見了。”千歲的聲音從背後悠悠傳來,“她們,咱住的院子裏出過命案,晦氣得很。搬進來的都是冤大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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