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郎倒茶葉洗茶盞,千歲就坐在桌邊,肅容道:“他看中你了。”
“什麽意思?”男孩不懂。
她伸出青蔥般的玉指,輕輕敲著麵頰:“男人不止對女人感興趣,有些對同性也有興趣。不定這端方口味獨特,喜歡你了呢?”到這裏,她還是憋不住笑了,“你心些,這位在韻秀峰和衡西商會都是大紅人,真想對你做點什麽,你是叫不應,叫地地不靈!”
燕三郎想了想:“像陳通判對蘇玉言那樣?”
千歲一拍巴掌:“正解!”
燕三郎皺了皺眉:“不能吧?我還。”
端方對人再和藹,也帶著異士的高人一等。這些他在商會冷眼旁觀,看得再清楚不過。端方對待別人,肯定沒有對待燕三郎那麽親牽
那麽問題來了,他為什麽是這個態度?難道真像千歲的,他對燕三郎有好感?
“什麽?”千歲嘿嘿兩聲,“有些人就喜歡年紀的。你在黟城裏沒見過?”
男孩默然。
他在黟城當乞丐時雖好潔淨,但每都要把手臉塗黑,就是因為同城有個眉清目秀的叫花子半夜裏遭了侵害,第三才浮屍河裏,他不想自己淪落到那般下場。
想起這些,他身上就是一陣惡寒。
“對了,還有一件事。”她眼裏有精光閃動,“這院子被人監視了,就是此刻、現在!”
燕三郎的心思立刻收了回來:“在三十丈內?”超過三十丈,千歲夠不著。
“在三十丈內。”千歲黛眉輕揚,“想把他拽出來麽?”
“當然。”
……
半炷香後,千歲提著一個男人跳進院子,拖進柴房,燕三郎隨後關緊了柴房的門窗。
這人中等個頭、相貌平平,屬於扔進人堆裏就再也找不出來那種。燕三郎卻咦了一聲:“我認得他,這是商會裏的夥計,名作焦乍。有一回,旁人還取笑他狡詐來著。”
現在,這人滿臉癡呆,哪有半點狡詐的模樣?燕三郎伸手在他眼前拂了拂,發現他瞳孔依舊放大,沒有焦距。
“我用了一點迷魂術。”千歲聳了聳肩,“現在他不知自己身處何地,也不清楚自己睡著還是清醒。你可以問了。”
“誰派你來的?”
此人呐呐道:“馬掌櫃。”
這回答出乎燕三郎意料,他皺了皺眉:“馬紅嶽?”
“是,是馬紅嶽。”
“他讓你做什麽?”
“監視院子裏的人,看看的平時都在做什麽,還有端方什麽時候來。”
“的”無疑就是指燕三郎了。
“馬紅嶽要做什麽?”
“不知道。”
“為什麽派你來?”
“輕身功夫好。”
再多問,焦乍就是一問三不知了。他現在處於潛意識放鬆的狀態,很難撒謊,因此燕三郎明白他隻是奉命行事罷了。
千歲將這家夥提出去,從哪裏來就丟回哪裏去。再有半個時辰他就能自行清醒,不記得中間昏迷過,當然更不記得自己被提審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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