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雲河和這少年救過她的命，這點兒忙不過是舉手之勞。
“也校”大不了他走一趟戰場想辦法。燕三郎撫了撫貓頭，把它放進書箱，接著往賀鳶跟前一推，“還有，幫我照顧好芊芊。事成之後，我就來取回。”
“……”什麽時候她這裏成托管站了？
賀鳶垂首，恰好和白貓四目相對。看也不看她，很幹脆地轉過頭，抬尾巴衝著她。
她沒注意到，方才有一縷紅煙藉著兵甲的掩護，從貓身上鑽進燕三郎袖子裏了。
他滿臉嚴肅：“她太顯眼了。”哪個兵上戰場還背著一隻貓？
賀鳶隻能同意：“好吧。”
……
賀鳶的動作果然很快。她出去吩咐了一趟，日出東方時，就有人將衣服送到。
這套半新不舊，燕三郎試穿大體合身，肩膀位置剛好，但腰部和腿部有些寬鬆。送衣來的是個四旬左右的婦人，體態微福，見狀取出針線道：“哥兒請坐，我替你收攏幾針，片刻就好。”
賀鳶派她來送貨，顯然是要她幫著少年量體裁衣。燕三郎也佩服賀鳶設想周到，卻搖頭道：“不用。”
他不喜歡別人靠近自己，尤其是近在咫尺更不自在。他隻要把腰帶收緊些也就是了，外頭再罩一層薄甲即可遮掩。
燕三郎穿好外甲，賀鳶正好推門進來，一臉凝重：“東邊十五裏，槐柏坡打得很凶。”
燕三郎整肅衣盔的動作一頓。
東邊？“誰和誰？”
賀鳶挑了挑眉，不吱聲。
見他不肯明，燕三郎腦筋一轉就明白了。青苓守軍被圍在城裏，能在槐柏坡打出動靜的，隻營—
鎮北軍！
“甚時候打起來？”這總可以問罷？
“寅時初刻。”
那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前了。燕三郎目光凝注：“青苓城呢？”
話音剛落，地麵忽然一陣微顫，接著遠處傳來爆炸聲。
從青苓城傳來的。
燕三郎驀地轉頭，朝向地顫和聲音傳來的方向，賀鳶則是抱臂在先，聳了聳肩：“現在你知道了。”
青苓城前也打了起來，並且激烈程度恐怕不亞於槐柏坡。
這是兩邊同時開戰了啊？
燕三郎三兩下換回便服，把衣甲扔進儲物戒，這就別過賀鳶，奪門而出。
聽賀鳶起軍隊，他就有了決斷。正常情況下，他想潛入鎮北軍的難度不，可是戰鬥時期很特殊，或許他能撈到機會靠近泰公公。
槐柏坡的仗打得越凶，於他來越有空子可鑽。
十五裏的距離，對他來不遠。燕三郎運起真力穿梭林間，速度不比平地跑馬更慢。
“到了，前邊兒就是。”木鈴鐺裏突然傳出千歲的聲音。
燕三郎正在翻越山頭，聞言足下用力，順勢躍上大樹，一路爬至樹冠，這才往下俯瞰。
前方豁然開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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