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夫人自己的孩子十四歲夭折,隻好抱了妾的兒子來養,那時塗父還在西境,盛邑知情者不多,塗家也未對外宣揚。那會兒塗慶重已非懵懂稚子,孫老夫人對他又極其嚴苛。是以母子之間禮節有餘,情分不足。”
到這裏,杜衡也道:“這是廖丞相舉事之前,為你和、和殿下準備的後路。他和孫老夫人幾十年交情,敢做此安排,想來實有把握。”
他頓了頓:“我們隻在這裏暫避風頭,三五日後就往南校你放心,這幾我會盯緊孫老夫人主仆,不讓她們有一點外送消息的機會!”
以他本事,盯梢兩個沒有半點武藝修為的老太婆,實是輕而易舉。
提起廖丞相,廖紅泫就沉默了,終不再言。
當下杜衡出去守夜,留他們安寢。
這一晚驚心動魄,眼下住處不盡安全,廖紅泫躺下來就覺得渾身無一處不疼痛。她原以為自己會輾轉難眠,哪知道沾著枕頭沒多久,居然就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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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後馬蹄聲疾,燕三郎反而放慢了腳步,立馬回首。
這個時候,就算是尋常旅人也能聽出不對勁兒來,還要埋頭狂奔就顯得心裏有鬼。
那三騎原就奔得緊急,剛拐過山路上的急彎,不意眼前乍現一人一馬,險險直接撞上去。
當前那人騎術撩,乘著又是萬裏挑一的好馬,他抓著韁繩輕輕一帶,馬兒長嘶一聲,人立而起,居然停就能停下。
隻攪得地麵上塵泥飛濺。
跟隨其後的兩人也緊急勒停,雙雙奔出去七、八丈,這才能掉頭轉身回來。
這卻是燕三郎有意為之了。
他特地挑選追兵的視角盲區躲起,就是要製造混亂,將對方三騎分開。他如打算出手,這會兒頂多隻需麵對一人。
但這個人,實在太難對付了。
今個兒月黑風高,但燕三郎何等眼力,混亂間還是看清了來饒麵龐。
韓昭!
他居然於此時、簇,撞見了應該遠在千裏之外的鎮北侯!
若非早有千歲示警,他恐怕就忍不住要變了臉色。
原來賀鳶那一趟去找他,並非做了無用功。韓昭並未當場答應與她同返盛邑,事後卻一個人靜悄悄回來了,隻帶幾個親信。
這幾年增長閱曆,燕三郎已非從前那個隻知謀生、不懂時局的乞丐。幾乎轉眼之間,他就想通了韓昭這麽做的理由。
的確不夠正大光明,但賀鳶畢竟是攸人。他身為衛國大將,仍是將國家利益擺在了同門情誼之上。
甫一照麵,韓昭刀鋒般的目光就掃了過來,把眼前少年看了個明白仔細。
下一秒,燕三郎就從他臉上看見了深深的失望。這種失望,甚至不加掩飾。
少年心裏不由得一動:
鎮北侯把他當成了什麽人,這才火急火燎、快馬加鞭趕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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