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公辦事高效,方才少年去牢看望黃大的功夫,韓昭就已經遣人去找石從翼了。如今威武侯就在署衙邊吃茶邊等他。
在國都的署衙當官可不容易,滿大街的官銜一個比一個高。
見燕三郎走進來,石從翼上前拍了拍他的胳膊:“你這回可真是攤上大事兒了。”
少年苦笑:“這叫人在家中坐,禍從上來。”無緣無故背上一個命案,還是牽動時局的大麻煩。
“流年不利。”石從翼聳了聳肩,“我看你該去燒炷高香,去一去晦氣。”
兩人著,進了署衙的冰窖。
盛邑冬冷夏熱,四季變化分明。貴人們喜歡在家裏修建冰窖,冬儲冰放至夏再用,無論美酒還是瓜果,別有一番清涼沁脾。
但署衙的冰窖是用來凍死饒,並且多半是凶殺案的受害者。
燕三郎走進冰窖之前看了看色,正好望見夕陽西沉。
石從翼走進冰窖,寒氣撲麵而來,他下意識搓了搓手。因為要上呈衛王,司文睿的屍檢早就做完,並且暫時不能由司家領回去停靈。
少年圍著死者轉了兩圈,心驗看。
他昨才和司文睿喝過酒,今就見到他躺在冰冷的地窖裏。傷口可怖,甚至有兩道長長的血痕就掛在司文睿臉上,直接撓爆了眼珠,又橫過鼻梁、割傷嘴角。
這應該是黃鼬妖的爪子留下的,它們的四肢比犬類靈活。當時黃大變成了牛犢大,利齒和前爪都是可怕的武器。
但他還認得那張臉,的確就是司文睿。
傷口情況就和韓昭所的沒什麽兩樣,司文睿的頸骨和血管都被拽斷了,頭顱和身軀幾乎隻剩一層皮肉相連,傷口顯見利齒咬痕。旁觀者過自己聽見“喀啦”的骨頭爆裂聲,看來這法並沒有誇大,司文睿死得很慘。
以燕三郎對黃大的了解,其速度和力量完全可以達到這樣的效果。可問題在於,他自己完全沒有印象。
換言之,黃大被操控了。
燕三郎待要湊近細看,看守人提醒他:“眼觀手勿動。”
這是規矩,少年並沒有違背之意,隻是後退兩步,不知從哪裏摸出一個香爐、一炷香,轉頭對石從翼道:“借個火。”
石從翼莫名其妙,但還是給他點上:“你這是?”
“他新死不久,不如招魂來問。”燕三郎把香插進爐裏,置於司文壑顱前,口中念念有辭。
冰窖沒有窗戶,但石從翼和看守人不怎地,竟覺這沉悶之地居然吹進了習習涼風!
“呼”,他吹出一口白汽,“這鬼地方。”燕子這麽一耍,陰氣更重了。
石從翼是統兵的大將,本身不畏邪祟。可是這種停靈之地,他本能地不想來啊。
“多久能招來?”眼前空空如也,石從翼問道,“還是它已經來了,但我們看不見?”
“一般來,頭七之內屍首在哪,它就在哪。”燕三郎低聲道,“這會兒應該已經顯形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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