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止住眼淚，林若菡聲音清晰：“這位大夫，我這樣坐著非常難受，請扶我做到對麵凳上，讓我上半身坐直，再開始治療，可以嗎？”
方大夫驚訝地看著林若菡，又心看看一邊的嚴肅至極的趙衍，沒有話。
就在林若菡自己掙紮著要起來的時候，趙衍臉色難看的又一把抄起她，幾步就來到了對麵的幾前。
林若菡終於能端正做好了，放鬆了腰背和脖子，覺得自己好像活了半條命一般，對著匆匆背著藥箱走來的方大夫：“大夫，我後腦著地，因為手肘支撐了大部分重量，暫時沒有頭暈嘔吐的感覺，暫時排除腦震蕩，隻是後腦疼得厲害，初步估計是外傷所致，也許現在已經有皮下淤血，請姑娘給我做個簡單的檢查，如果有出血現象，請幫我消毒止血。”
方大夫一愣一愣的，但林若菡得話大致還是聽懂了，朝趙衍看了一眼，發現他沒有製止的意思，她轉到林若菡身後，看了林若菡的後腦半，終於發現不會有人來，隻有自己親自動手，才有些不情願地為她拆開發髻，查看了一番。
未及笄的少女，發髻很是簡單，取下幾個玉釵，頭上兩個圓髻就散開了，方大夫胡亂撥開有些稀疏發黃的頭發，細細查看受傷的部位。
很快，發現了一個拳頭大的腫塊，還在微微滲血。方大夫從藥箱中取出藥水洗淨傷口，又取出瓷瓶到了一些藥粉撒在傷口上，還想著是否要包紮一下，沒瞧見林若菡因為疼痛微微皺起的眉頭。
方大夫轉身往藥箱裏放東西，發現後背有些毛毛的，抬頭看見趙衍如寒冰一般的眼神猶如利劍直直射向自己。
醫術不佳，眼神不濟，現在還要加上一個手腳不分輕重，沒看見人家疼得直皺眉嗎！
趙衍心裏對方大夫評價極低，但得極力忍著不能將人趕出去，因為璀璨閣現在就這麽一個女大夫。
方大夫被趙衍的眼神盯得手有些抖，但細想又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麽，又大著膽子繼續。
林若菡直覺自己後腦的傷口不嚴重，看這個女大夫也沒有想要和自己明一下受傷情況的意思，也就沒有追問，直接了自己手肘的情況：“大夫，我的手臂輕微轉動無礙，應該沒有骨折也沒有關節脫位，但手肘後剛剛著地處疼痛厲害，無法使力，暫時無法排除是否有骨裂現象，但外傷肯定比後腦嚴重，請姑娘同樣為我消毒止血。多謝！”
方大夫又盯了一眼林若菡，心想你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轉頭一眼趙衍，也沒有製止，就靠近林若菡，抬起手臂為她卷起衣袖。卷到一般，方大夫總覺得不對，世子爺一個男子看著人家姑娘披頭散發也就算了，現在人家姑娘要把胳膊露出來，這——合適嗎？
趙衍發現方大夫動作又停下了，心中很是不滿，眼神又淩厲了幾分。
方大夫簡直有種破罐破摔的感覺，也不管什麽男女有別了，直接將林若菡的衣袖卷到了腋下，稍稍移動腳步朝肘關節處一看，差點驚呼出聲。
這，這能不疼嗎？
胳膊如此細瘦，肘關節卻變成一個黑紫的饅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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