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音慢慢歸於平淡，直至消失。
薑老看了一眼燈火通明處，那些巨網中的殘骸，吩咐人處理掉，就往上麵走。
竹樓裏，燈火已經熄滅，想來人已經離開了。
搖搖頭，薑老心裏埋怨，怎麽就派些花拳繡腿的過來，才三個回合就死全了，後麵三十個機關快要生鏽了！
真是沒意思，沒意思透了！
打了個哈欠，薑老回去睡覺。
光大亮，璀璨閣照常打開大門，前邊招待各色貴賓的大廳裏，左邊全是接待爺們的寬闊亮敞的大包間，右邊是接待嬌貴女客的擺設精致的大套間。今一大早，左邊第一間接待的是一位公爺，他今日等開門等了很久，想要挑選一個璀璨閣出品的胡床，他聽胡床裏麵有各種機關，頗為新奇，想要挑選給一架作為祖母壽宴的禮物。右邊第三間接待的是貴妃娘家的嬌嬌，因為要大婚，所以來挑選首飾頭麵。
前廳和往常一樣，有條不紊的做著買賣，後院可就可忙碌開了。
從前廳到後院，有一條路要專門鋪上厚實的地毯，主子爺平常辦公的地方更是要挑選最厚實的，仔仔細細鋪到每一個角落。
前幾日剛剛來了幾個身姿矯健的嬤嬤，專門在竹樓裏伺候茶水。可那幾個嬤嬤身手是不錯，可伺候茶水可就為難了，不是茶水倒太滿了，就是擺放東西位置不對，總之，主子爺就是不滿意。
薑老頭發都掉了一大把，他正咳聲歎氣地在趙衍麵前訴苦。
“主上，我的爺啊，那四個嬤嬤你讓她們拿著大刀殺敵都沒問題，老蔣不定還伸長脖子等著來一群這樣的，可您老讓她們這些走路都虎虎生風的鐵娘子，邁著碎步在這裏給您伺候茶水的，那、那不是——”薑老狠狠咽了一口唾沫，一咬牙一閉眼，“大材用嗎？不對，是強人所難！”
趙衍專注看著看著手裏的信函，連頭也沒有抬。
薑老見了，壯著膽子，梗著脖子又加了一句：“不就是林姑娘要來嗎？”
趙衍不緊不慢地提筆在信函上寫了幾個字，折好又放回信封，終於抬起頭，看著薑老，聲音清清涼涼，“別是四個，就是四十個，她也配得上。”
薑老不做聲，眉心卻皺成了一團，心你林大姑娘能幫我把那什麽槍械的構造給畫的像顯微鏡一樣，別四個老嬤嬤，我老頭子親自給你端茶倒水都沒問題。
趙衍把信函交給薑老：“馬明宇不在，你辛苦些，送出去吧。”
薑老連忙躬身雙手去接：“不敢，聽憑主上差遣！”
趙衍伸出的手卻停住了：“薑老，何時受的傷，似乎頗為嚴重？”
薑老看看右手包得如同一隻大包子，可有在滲出血跡。他想起就來氣：“我把前院三十多處機關連夜調試了一遍，手都劃破了一個大口子。誰知來的是一群沒用的王八羔子，真是氣煞老頭我了！”
趙衍從抽屜裏取出一個瓶子：“試試。”
薑老搖頭：“不用了，我上了李大夫的藥，明後也許就不出血了，傷口——有點深。”
趙衍看著他，不話。
薑老隻好拿起來，放到袖袋裏，拿起信函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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